顏靈溪也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畢竟和那些不值錢的安慰比起來還是命更要緊一點。
“你們下車。”顏靈溪說道。
“你想自己偷生跑路?顏靈溪,你可真是好心腸啊。”
涉及生死的時候,所有的醜態都原形畢露,顏靈溪隻是覺得可笑,季晨曦,她是傻的嗎?
“趁著夜色那些人看不出我們下車的身影,靈溪是想自己引開他們。”安靜了很久的女人突然說道。
看吧,有的人能說,會說,但說的都是些屁話,有的人沉默,寡語,但字字珠璣。
季晨曦好像也因為自己的猜測羞愧了,她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顏靈溪把車速放慢,兩個人趁著夜色跳下了車在路邊藏好,顏靈溪眼尖得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想著等下摸近路回來找她們。
兩個女人下車後,車子猛地提速,風一般飄過。
緊接著就是跟在後麵的兩輛,躲在路邊的兩個人大氣都不敢出,荒郊野外被那些人逮到,比夜店危險多了。
那些人可能是看著顏靈溪提了速,便也紛紛提了速,越追越狠,顏靈溪咬緊下唇,飛速前進。
他們怕是不知道有的人是越挫越勇的吧?顏靈溪就是那種人,十年前活得像一株野草,越是被碾壓就越是堅韌,直到遇到了顧連城才把身上的刺全都收了起來。
她沒有再長刺的必要。
車子開到了西城山的山腰就停了下來,顏靈溪也不敢再往上開了,再往上那就是山頂,萬一沒有路呢,萬一是懸崖峭壁,她不就是在逼死自己嗎?
她可沒那麼傻,還得留著命和顧連城多子多孫呢!
得虧她穿的厚啊,看著那些人還沒有追上來,顏靈溪便爬下車子從另一邊爬下山。
剛剛放他們下去的地方,路邊有一座石橋,石橋旁邊是幾株幹枯的杉樹。
不知道跑了多久,石橋出現在眼前。
正抬腿往那邊跑著,突然從遠處打來了一束強光,顏靈溪不敢動,萬一是崔智友的第二波人殺過來呢?
萬萬沒想到,第一個從橋下衝出來的人是季晨曦,她朝上麵揮揮手,一個男人從車裏走了下來,是顧連城,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好看極了。
顏靈溪突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站起身來不管不顧就想超他狂奔過去。
她想告訴他自己有多不容易,她想告訴他她搞砸了他的事,即便她已經很努力了。
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甚至動也不想動,季晨曦撲到了他懷裏,他居然也沒拒絕。
她僵在了原地,本來以為顧連城的懷抱隻能承載自己,直到剛剛被另外一個女人占據了她才後知後覺。
原來有的事情並不是唯一就能夠辦到的。
顧連城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想推開她把事情問清楚。
酒保說離開的時候有三個人,可是現在卻隻有兩個,丟的那個人就是顏靈溪,她去了哪裏?
相比季晨曦的害怕,羅希兒冷靜很多,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和顧連城說了個清楚,還沒等說完顏靈溪便一路小跑過來,臉上帶著笑容讓人看不出情緒。
他身上的羽絨衣已經看不出顏色,身上出了很多汗,蓬頭垢麵的,手部和膝蓋上的布料也已經全部破碎掉,狼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