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靈溪拿住紙雙手止不住的顫抖,眼淚劈裏啪啦無意識地往地上掉。

這得是多絕望的人才會說出來的話啊。

如果說之前她還對陸琬蔓的那句話有所懷疑,那這次算是被她證實了。

她確實在無助的情況下被人算計,現在的陸琬蔓要麼是真的瘋了,要麼就是在日複一日的等待和煎熬中被人摧殘成了這副模樣。

她說的她,究竟是誰……

顧連城歎了口氣,把她手裏的紙抽出來,再把她擁到懷裏慢慢的拍著她的肩膀。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讓我來處理不好嗎?現在知道了這些,你又開心的起來了?”

顏靈溪一言不發,埋在顧連城懷裏泣不成聲。

“我們去療養院吧!”顏靈溪突然抬起頭來,眼神迫切地說道,“萬一呢,萬一她能想起什麼來呢?既然我媽媽當初是被迫送進那裏的,至少我們也可以知道是誰經手的,顧連城,帶我去吧,求求你了。”

窗外的雪還是沒停,看上去下一天一夜也有可能,顯得整個北川更加陰冷,顧連城站起身來,幫她扣好衣服。

“今天不行,”他語氣沉著,確保無誤了才牽著她的手走了出來,“你信我,明天我會和那邊聯係。”

顏靈溪一言不發,被他拉著,殃殃地跟在身後。

人家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可是那麼大一片雪花被風吹著裹挾在臉上,又哪可能不冷呢?

顧連城察覺到顏靈溪的顫抖,攬著她的手臂更加用力,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一樣。

“顧連城,你說,冬天是不是就快要過去了呀?我真的討厭死冬天了。”

顏靈溪突然悶悶的說道。

顧連城幫她係上安全帶,“你見過有哪個冬天是沒過去的?”

顏靈溪“嗯”了一聲,便也沒再繼續。

一直到睡覺之前,兩個人誰都沒有再提沈庭舟的事,顧連城從浴室出來,顏靈溪已經躺在床上了。

顧連城動作盡量放輕,隨便擦了擦就上了床,他把顏靈溪翻了過來,張開手把人抱住,顧連城倒是也沒有反抗,乖得很。

顧連城知道她沒睡著,也沒有故意和她講話,過了會兒,倒是懷裏的人沉不住氣了。

“我今天和沈庭舟碰見隻是個意外,他去郊區看地皮,剛好碰見從療養院回來的我,就順便把我接到,沒有第一時間把事情告訴你是因為不想讓你擔心,我以為你不會介意的,你別生氣了。”顏靈溪把手搭在顧連城腰上,抱的緊緊的,“要是你都生我的氣了,我怎麼辦啊?”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生氣?”顧連城氣的在她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下,“我是你的丈夫,是你這一輩子都可以信賴的人,你的所有事對我來講都不會是麻煩,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驕傲,我不僅僅是因為沈庭舟生氣,還因為你並不把我列到你的緊急聯係人,如果你丈夫會選擇明哲保身,那你和我在一起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顏靈溪好像從來沒聽過顧連城說這麼多的字,倒是這些話就像是炮彈,一字一句都錘在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