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顏靈溪半夜醒過來發生什麼事兒,孟慶洲也沒客氣,直接把她和自己兒子安排在一間房裏,或晚知道的時候,簡直恨不得衝進房間把他女人弄出來。
以前在一起喝酒的都是一些大老爺們,就算是喝醉了再出格也不用管著,像顏靈溪這種完全失去自理能力的還是第一個。
喝醉酒的小姑娘就像個八爪魚一樣黏在他身上,哭著笑著發著瘋,鼻涕眼淚混了滿臉都是。
他好脾氣的進浴室打了水,想要幫她把臉上的淚痕擦幹淨,可是顏靈溪卻拚命的搖晃著頭,非是不依。
“顧連城,你說你以後是不是肯定就會拋棄我呀?不能這麼說,搞得我好像是一個棄婦一樣,我是說,我以後是不是一定會從顧家搬出去……”
“為什麼這麼說?”顧連城一隻手握住她的兩條小細胳膊,另一隻手拿著濕毛巾擦拭她臉上的淚水和汗珠。
“你看霍婉,要什麼有什麼,長得好看,家世好,還有錢,和你站在一起,那就是絕配呀,而且她媽媽又那麼喜歡你。”小姑娘說著說著,就開始翻出眼淚。
“顧連城,想當初我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我爸爸媽媽也超級愛我給我買很多很多的玩具,可是後來我什麼都沒有了,但是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怨過他們,我什麼都沒有了。”
她坐在床上想著往事,就好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顧連城蹲在他腿邊,揚頭看著她的臉。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我想出去玩兒,那天爸爸明明說要帶我去城南遊樂園的,可是從那以後,我就再沒有去過遊樂園了,我沒有錢,我也不敢去,你說,萬一鬼屋裏的鬼真的嚇到我了可怎麼辦呀?都沒有人擋在我前麵,我還是個小姑娘呢。”
剛剛瘋瘋癲癲吵鬧著的顏靈溪突然安靜下來,流著眼淚敘述著。
清醒的時候,這些話從來不會和外人說,說多了顯得矯情,有了事情便自己扛著。
可是今天顏靈溪就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可能是看到了,霍夫人對霍婉的疼愛,雖然她有孟清舟給她力量,可是那始終不是她的媽媽啊。
她媽媽正在蔚藍療養院呢。
說是療養院,其實是個精神病院。
顏靈溪的媽媽瘋了,就在家裏出事一年後。顧連城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隻是一直揉著她的頭發,把下巴放在她的發旋兒,安撫著她的情緒。
眼前的女人哭的很難看,壓抑著聲音在哽咽,小臉全都皺在一起,在他才想說什麼的時候,女人便已閉上眼睛靠在他的肩膀睡著了。
“顏靈溪?”他輕輕拍著她的臉頰,可始終沒有得到回答。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女孩的臉紅撲撲的,像一個成熟待人采摘的水蜜桃。
他一點點慢慢的湊近,直到兩個人呼吸可聞,隻要再靠近一點點……顧連城的心裏已經豎起了一條紅色的警戒線,但是他卻像是一個知法犯法的人,隻想衝破那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