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靈溪?”
“嗯?”女人悻悻的睜開了眼睛,但顯然興致不高。
“陪我聊聊天吧。”
“聊什麼?”她甚至在不停的打著哆嗦。
深山老林裏,兩個人的手機都已電量耗盡,不知道現在的時間,也不知道究竟會不會有人來營救他們,全靠這孤注一擲的求生欲再往外麵闖。
“想聊什麼聊什麼,別睡就行。”
“你怎麼那麼煩?還不讓我睡覺。”女人好像在身後笑了一聲,“你是不是一個人走夜路會害怕呀?”
顧連城點了點頭,沒有半點遲疑。
“那我就給你講一講我小時候的那些事兒吧……”生了病之後的顏靈溪溫柔的像一隻兔子。
顧連城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兔子的這個比喻,香香的,軟軟的,白白的,小小的,這不就是自己後背上的那個女人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從樓頂一躍而下,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去見他最後一麵,可是他從樓上跳下去的時候,我竟然覺得,他就像一隻小鳥,得到了解脫,追崇了自由……”
顏靈溪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顧連城的話更是很少,在這寂靜的黑夜裏,就像是兩個相互扶持的藤蔓,求著生,求著活。
顏靈溪體溫愈加滾燙,聲音也漸漸的弱了下去。
直到顧連城在前麵完全喚她都沒有回應。
打遠處,一陣遠光朝他們射過來,顧連城背著顏靈溪本來行動就不夠敏捷,再加上對麵車速過快,很快就將他們圍住。
“顧連城果然就是顧連城。”光頭從車上跳下來,“心思縝密,佩服。”
對麵足足有五六個人,手裏抄著家夥,個個凶神惡煞。
“從老子的眼皮底下也敢逃跑?看來是真不要命。”站在身後的一個小個子的男人叫嚷道。
“顧總,我們談一個條件吧,這樣,您心甘情願的和我們走一趟,我們幫您把那小妞治好怎麼樣?您等得起,那姑娘可等不起。”
為首的男人對後麵罵著髒話的人,比了個手勢,示意他閉嘴。
“和你們走一趟?”顧連城把顏靈溪放在了樹邊,又用身體擋著她,“你們算什麼東西?”
一句話算是徹底把男人惹毛:“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您可就別怪我們哥幾個心狠手辣了,給我上,今天非把他打服不可?”
顧連城就連頭發梢上都滴著汗,幾個人以為勝券在握,便每個人輪著一根鋼管衝了出去,顧連城也的確是有些體力不支,疲於應戰,很快便占了下風。
顏靈溪燒的神智有些不清,眼前的畫麵更是模模糊糊,可是卻也能看出大概,顧連城一個人正在和對麵五六個男人廝打在一起,他腹背受敵,情況並不樂觀。
她努力讓自己坐直身體,用手拄著下巴,不讓自己昏睡過去,這個時候就算不能作為他的幫手,至少也不要擾亂他。突然,一個鋼管朝著顧連城的腦袋襲來,這一管子若是落在了人的頭上必定腦漿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