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其中一個侍衛說:“參見太女殿下。陛下有旨:您可以進,但和您一起來的任何人,禁止進入禦房。”
“知道了。”鳳婧嫻淡淡地道,隨即偏頭看向南宮楚恒,“那要不……”
“沒關係,我在外麵等你好了。”南宮楚恒笑笑說,“不過別讓我等太久。”
“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好吧!”鳳婧嫻默默地說。
“你還擔心我?”南宮楚恒看著鳳婧嫻,又看了一眼門前的侍衛,無奈地道。
鳳婧嫻偏頭,瞅了一會兒那些侍衛,總結道:“……不擔心。”的確沒什麼可擔心的,這些人……額……包括暗中的那些暗衛,沒有一個是南宮楚恒的對手,而且也不是一個月前剛穿越過來後吸收了能量的甚至連怎麼應用都不會的南宮楚恒的對手——何況他已經曆練了近乎一個月。如今自然更不是他的對手。她也不必擔心了。
南宮楚恒看見鳳婧嫻的眼神,失笑,“嗯,乖。”
鳳婧嫻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嚇呆了周圍的“圍觀群眾”,以為鳳婧嫻是要發怒了,剛挪了挪腳,想要離開這個危險地帶,卻聽她道:“你廢話真多。”然後就沒了下文。
於是眾人在風中淩亂了。這這這……這還是當初一出場就嚇呆無數人也的太女殿下麼?不會被人掉包了吧?
南宮楚恒看著眾人的神色,笑了,“你快進去吧,他們人再多也不會拿我怎樣的。”
“知道了。”鳳婧嫻撇撇嘴,又道,“你自己小心。”
南宮楚恒點頭。
鳳婧嫻三步一回頭地往禦書房走,直到南宮楚恒向她揮了揮手,她才飛速進了禦書房。
鳳婧嫻進了禦書房,看著禦案前的皇帝,沉默良久,才微微行了個福禮道:“參見父皇。”
皇帝頭也不抬地道:“起來吧。”
鳳婧嫻站起身來,“父皇……”
“朕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不可能。他若是真的愛你,怎麼會屢次因為別人而讓你傷心?”皇帝抬起頭來,淡淡地說。
“父皇,是天璃皇讓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試探,如果他背叛了我,那我會是怎樣的。”鳳婧嫻焦急地道,末了又加了一句,“他也是迫不得已。”
“不行。”
“可……父皇,算我求你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了解他,他絕對不是自願做的。”
鳳婧嫻在現代時,哪個人不是對她畢恭畢敬,即便是小時候最落魄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求過別人。如今為了南宮楚恒,竟然說出了“求”這個字,可是她不後悔。
“你求朕也沒用。”
鳳婧嫻咬牙,身形略微一晃,眨眼間,她的手裏也已經攥著一張空白的聖旨以及一支毛筆。
“……你狠。”皇帝盯了她半晌,道。
“是父皇逼的。”鳳婧嫻毫不慌張,悠然地淺笑道。
“朕何時逼你了?”皇帝無奈,這還是自己的親女兒麼?連這種幾乎是逼宮的話都能說出來,而且還一點兒也不緊張。
“唔……父皇貴人多忘事,自然是方才。”鳳婧嫻悠悠地道,眸裏隱隱流轉著冷意。
“朕真是怕了你了。”皇帝微微扶額,妥協道。
鳳婧嫻輕輕一笑,順了順頭發,福了福身,“多謝父皇體諒。”語罷,卻又道,“可父皇你總要出麵澄清一下,不然會引起擾亂呢。”
皇帝聞言起身,卻在走到門前時止步道:“那你總要告訴朕該說些什麼吧?不然……”
剛才是誰說她威脅來著?
“……你就把事實說出來就行。”鳳婧嫻慵懶地把玩著自己的青蔥玉手,閑閑地道。
“好。”皇帝點頭。
鳳婧嫻淺淺一笑,霎那間恢複了冰冷的麵孔。
皇帝靜默了一瞬,起身走出了禦書房。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守在門外的眾侍衛、宮女太監們,齊聲呼道。
還沒等皇帝說平身,鳳婧嫻就清淺的走出來,於是眾人不情不願地繼續呼道:“參見皇太女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氣勢明顯弱了下來。
皇帝微微皺眉,想要開口嗬斥,鳳婧嫻淡淡地上前一步,道:“父皇,你不是有話要對他們說麼?”
“嗯。”皇帝應了一聲,平靜下來。
過了約半刻鍾,頂著眾人質疑的眼光和鳳婧嫻似笑非笑的眸光,皇帝表情淡淡地講述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沒有人發現,鳳婧嫻的眸裏閃過一絲意外,但僅僅是一瞬間。
事實上,皇帝不止是把鳳婧嫻一句一句密音傳給他的話重複一遍,還加了一些……奇怪的說辭,對,就是奇怪。因為這種隱隱維護南宮楚恒的話從鳳婧嫻的嘴裏說出來的話,還正常一點。然而對於下麵立著的眾人半信半疑的目光,皇帝和鳳婧嫻二人都神色未變。
“還需要本殿下重複一遍你們才能聽懂麼?”鳳婧嫻神色冷然,語氣不耐煩地道
眾人齊呼不敢,然後做鳥獸散。
“父皇,兒臣告退。”鳳婧嫻冷冷一笑,對皇帝道。
皇帝微微揮手,於是鳳婧嫻微微福了福身,然後起身看向站在暗處的南宮楚恒。
南宮楚恒微微一笑,朝著尚在遠處的鳳婧嫻招手。
鳳婧嫻運起輕功,衣袂飄揚,頃刻間到了南宮楚恒麵前。
南宮楚恒把鳳婧嫻摟進懷裏,無聲的安慰。
鳳婧嫻輕笑,“我過兩天就要舉行及笈禮,然後正式參政了。”她是聽那些大臣說的,整天一個個嘴雜的要命,害得她每天都能聽到八卦。
南宮楚恒頓了一下,忽然欣喜地道:“等你舉行完及笈禮,我也可以娶你了,你就該嫁給我了。”南宮楚恒傻嗬嗬地笑著。
“這個夢你等到半個月後吧。”鳳婧嫻陰測測地笑道。
“為什麼?”南宮楚恒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看著鳳婧嫻。
“呐,據說才藝大會要重新開呢,也不知道是哪個國。”就是被她搞砸的……
“你怎麼知道?”南宮楚恒微微挑眉。
“聽的。”鳳婧嫻斜了他一眼,語畢突然想起什麼,於是又道,“快走啦,這麼一耽擱都午時了,我在現代這時候可是都吃上飯了。”現在都餓了。
南宮楚恒仰頭,默默瞅了天空半天。他能說他地理沒學好麼?
鳳婧嫻看著他迷茫的樣子,微微扶額。好吧,她忘記了。
“那我把你送回去。”南宮楚恒伸手拉住鳳婧嫻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