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辦公室之前,我在前台隨手拿了一份報紙,然後對那個前台小妹說:“給我一杯咖啡吧,謝謝。”
而前台的小妹一邊幫我衝咖啡一邊神神秘秘地說:“鄧小姐,你之前是在天健集團上班的對吧,等下可以翻看一下娛樂版哦。”
我端著咖啡,拿著報紙急急忙忙回到辦公室裏麵翻開了娛樂版,說實話,當時我緊張得手都有點微微的抖動,我心裏麵想著該不會寫的是我吧?原諒我的草木皆兵風聲鶴唳,因為我越來越缺少安全感。
卻原來不是寫的我,而是昨天被我放了鴿子的李倩倩,她在八卦路吃飯的時候,被一個女人衝出來拽著頭發打罵,罵她當了別人的小三。這個新聞就在娛樂版的頭條,上麵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疑似天健集團的李姓總助爆出驚天醜聞,當街被原配打罵。”
不用說,按照直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朱佩。
她早在一年前她兒子的婚禮上,就表現出來了對李倩倩的針鋒相對,隻是我不知道她怎麼可能按耐得住到現在才對李倩倩出手,不過有一點必須承認的就是,她簡直就真真的是王紹東的親媽啊,用的招數都差不多,隻是她比王紹東狠多了,她自己恨李倩倩破壞了她的家庭,又不想把這一切鬧成天健集團老總的醜聞,就找人演了一場戲,還有意無意地爆出了李倩倩的身份。
我看到報道裏麵寫著天健集團總經理助理這樣的字樣的時候,煩躁地把報紙丟到一邊,趕緊撥打李倩倩的電話。卻提示關機。
我有點坐不住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昨晚為了王紹東放了李倩倩的鴿子,我後悔得不能自已,並且固執地覺得如果我不放她的鴿子,說不定在麵對這個安排好的局的時候,能處理得好一些,畢竟人多力量大啊,就算是真的打起來,那個雇傭來的演員也未必是我們的對手的。
越想越愧疚,最後我不得不硬著頭皮撥通了葉益民的電話。
響了很多次都沒有被接起來,在我差點煩躁到要把那杯咖啡丟出去的時候,電話才被接起來。
葉益民再電話裏麵冷冷地說:“一大早催命嗎?打了十幾次。”
我沒有心情和他耍嘴皮子,直接問他:“你知道李倩倩住在哪裏不?”
葉益民愣了一下說:“知道就要告訴你嗎?”
好吧我活該,我和李倩倩和好了之後,一起吃飯一起傷春悲秋,我們談來談去談了一堆的廢話,但是我從來沒問她住在哪裏,當然也不可能去過。
自從李默默之後,或者是我刻意地保持了和朋友之間的距離,不再那麼掏心掏肺,不再那麼的親親秘密做姐妹淘,而李倩倩估計和我的想法也差不多,我們隻約在外麵,從來不相互上門串門。
這下,急死我算了,就算急得跳腳也沒辦法,還不是得低聲下氣地和葉益民說:“請你把地址給我一下吧,我很急,謝謝了。”
隔著電話,我分不清楚葉益民的情緒,他像是低低地歎了一口氣,我總感覺他也看到了報紙,最後,他慢慢地說:“電話掛了,我把地址給你。”
我拎著包包拿著手機急急忙忙地走到前台說:“今天我一天都不過來了,老總問起就說我有事出去。”
可是上班高峰期,等了老半天才上了的士然後就是常常的塞車,我拿出電話繼續撥打李倩倩的電話,卻依然關機。
我不由得把心一沉。
好不容易去到了李倩倩住的那個小區,其實就是深圳最繁華的地段,金光華附近。
敲門敲了很久,沒人應門,我都忍不住踹門了,李倩倩才穿著睡衣眼睛紅腫地過來給我開門。
她一見到我,就把我拽到房間裏麵,急急忙忙地關上了門。
關上門之後,她有點草木皆兵地說:“外麵沒記者吧?沒有吧?”說完還俯在門邊細細聽了聽外麵的聲音。
我拉過她說:“倩倩,冷靜一點。”
李倩倩卻紅著眼睛瞪著我說:“你讓我怎麼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我成為了報紙上的頭條,而且身份還被暗指是天健集團的老總助理,現在整個深圳市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話,我成了笑話,是笑話。”
我一把抱住有點暴走的李倩倩,低低地說:“你先冷靜下來,我們想想解決方案。”
李倩倩一把掙開我說:“你讓我怎麼冷靜,七七,我一無所有了。”
她說完,蹲下來,失聲痛哭。
我也蹲下來,扶著她的肩膀說:“對不起,我昨晚不該放你的鴿子。”
卻不料李倩倩有心無力地說:“幸虧你昨晚沒出現,要不然出現在報紙上麵的人,肯定還要加一個人。”
李倩倩看了我一眼,臉色蒼白地說:“這一切都是朱佩安排好的,包括跟蹤我們,包括請那個女人過來找茬,包括找記者,全是她安排好的。她終於是按耐不住了,想把我們兩個潛伏在她老公和兒子身邊的人,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