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她聲嘶力竭地大叫,雙手用力捶打著男人。
他的身體怎麼堅硬得像一塊鋼板?!她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就跟撓癢癢差不了多少。
男人聽到她的喊聲,馬上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隻大掌則按住她的雙手,削弱了她的反抗力度。
她扭動著身體想要擺脫男人的鉗製,然而,要跟身材健壯的男人比力氣,無異於蚍蜉撼樹。
看來,跟他硬碰硬是沒有勝算了,不如尋找合適的機會進行反擊。
一瞬間,她便做出了決定,先假裝順了他的意,再趁男人一不留神的時候,拿出小刀攻擊他!
於是,她聽話地躺在男人的身下,四肢一動不動,緊閉著嘴唇,一聲不吭。
男人見她不再負隅頑抗,對她的順從很是滿意,隨即移開了禁錮著她的雙手。
下一秒,他將她的睡衣褪了下來。
巨大的羞恥感和刻骨的恨意襲上心頭。
她瞪大雙眼直視著男人,死死咬住下嘴唇,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終於等到了機會!
她觀察著男人的反應,同時緩慢地將右手上移,悄悄地把手伸到枕頭的下麵。
突然,她從枕頭下抽出藏好的小刀,毫不留情地朝著男人刺了過去。
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很是敏捷,馬上察覺到她的攻擊。發現她刺向自己的左肩,他便抬起左臂順勢一擋。
刀子擦過男人的手臂,劃破了他的左手手腕,血腥味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嘶……”他輕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冷如玄冰的寒光。
他好像沒有想到女人會攻擊自己,暗沉的雙眸凝視著她,怔愣了片刻。
然而,就在他神誌遊離的瞬間,女人再次拿起刀子刺向他。
男人徹底被她激怒,奪下她手中的刀子扔在了地上,然後重新鎖住她的雙手。
她逐漸感到身體的力氣一點一點被奪走,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就在對方的折磨下昏了過去。
翌日,清晨。
宋清雨猛地睜開雙眼看了看周圍,一雙杏眸被刺目的陽光晃得難受。
除了她,房間裏空無一人,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再次消失了。
她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體,感到渾身酸軟無力,就像散架了一樣。
昨晚發生的片段,一幕幕在她腦海中閃回:男人冷冰冰的眼神、上下滑動的喉結、修長有力的大手……
對了,男人的手腕被自己刺傷了!
她急忙看向床邊的地毯,想要確認刀子是否還在原地。可是,地上除了她的拖鞋,什麼東西都沒有。
那把刀去哪裏了?
她疑惑地將手伸到枕頭下麵,居然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拿出來一看,正是她在商店買的那把折疊軍刀。
更為詭異的是,刀子上麵竟然沒有一絲血跡!
又是一個難以描述的夢麼?但是,身體的疼痛證明,昨晚她確實被男人侵犯過。
既然刀子不可能自己跑到枕頭下麵,那就隻有兩個解釋:第一,男人根本沒有來過,她從來沒動過那把刀;第二,男人確實被她刺傷了,但是刀子被人放回了原處。
她相信身體的反應不會說謊,第一個假設應該不會成立。
那麼,她極有可能真的刺傷了對方,而在她不清醒的狀態下,刀子被那個男人處理過了。
為什麼每次戴著麵具的男人出現之後,就會有些不合常理的事情發生?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怪事:昨晚從書房出來之後,她就一直沒有見過傅正南。
莫非他又在書房裏睡著了?
宋清雨覺得腦中一團亂麻,心境被擾亂得無法平息。或許,待在傅正南的身邊才會踏實下來,讓她好好的理清思緒。
她趕緊去浴室裏洗了個澡,迅速換好衣服,腳下生風般地跑出了臥室。
可是,她在傅正南常去的幾個地方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看見他的人影。
她急忙跑到一樓,遠遠看到餐桌旁坐著幾個長輩,而傅正南也不在餐廳裏。
爺爺囑咐他們,最近不要到處亂跑,他今天去哪裏了?
“大少奶奶。”傭人看到她正在四處張望,立馬迎上前來,恭敬地打了聲招呼。
“看見正南了嗎?”她小聲問道。
“他一大早就去公司了,說是有點事情需要處理,順便把辦理好的護照取回來。大少爺出門前留話說,請您在家裏等著他。”
宋清雨微微點了下頭,嘀咕了一聲:“哦。”
得知傅正南不在家裏,不知為何,她覺得心裏空落落的,莫名產生了一種寂寞感。
傭人彙報完畢,剛要轉身離開,卻被她叫住了。
“等等!”
傭人聞聲愣了愣,站在原地等候她的指示。
她琢磨著,昨晚要是刺傷了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一定會在他的手腕上留下痕跡。
既然她一直懷疑傅正北就是真凶,不如盡快當麵確認一下,他的手腕到底受傷沒有。
“二少爺呢?”
“他還在樓上睡覺。”
日上三竿之時,他竟然還沒起床,十有八、九是昨晚做了壞事,累到起不來了。
宋清雨抿了抿嘴唇,神色嚴肅地說:“等他睡醒之後,麻煩你告訴他,我找他有點兒事,在餐廳裏等著他。”
“是。大少奶奶。”傭人領命之後便走出了主宅。
她踱步到餐廳門口,猶豫著要不要走進去,恰好聽見各位長輩正在熱絡地聊著家常。
自從嫁進傅家之後,她覺得傅正南和自己就像兩個外人,和這種溫馨的家庭氛圍格格不入,而且家裏也沒幾個人在乎她,跟他們坐在一桌實在沒什麼可聊的。
況且,她也想在不受任何人打擾的情況下,親自跟傅正北確認那件事。
思來想去,她決定先在花園裏溜達一會兒,等到長輩們都走了之後再去餐廳裏等他。
等到長輩們陸續離開之後,她特意坐在正對餐廳門口的位置,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早飯,一邊焦急地望向門口。
好不容易在那個人渣身上留下了證據,堅決不能錯過這個確認的機會。
接下來,隻要見到傅正北,看看他的手腕有沒有受傷,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偏宅裏。
傅正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搖晃著走出了臥室。
傭人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看見他之後連忙上前一步,“二少爺,大少奶奶說找您有事,請您過去一趟,她現在主宅的餐廳裏。”
聞言,傅正北邪肆的一笑,微眯著雙眼默了默。
看來宋清雨把他的話都聽進去了,以至於這麼快就想通了。說來也是,就算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傅正南又瘸又瞎,哪裏比得上他?!
“你去告訴她,我洗漱完之後馬上過去。”他笑著回應了一句,心裏說不出的高興。
傅正北迅速到浴室衝了個澡,對著鏡子在頭發上抹了些發膠,然後又往身上噴了些男士香水,最後換上了一套當季最新款的休閑裝。
望著鏡子中比男模還要帥氣的俊臉,他露出了一抹浮魅的笑容。
宋清雨,你就要臣服在我的腳下了!
他想象著她被自己壓在身下時哼哼唧唧的樣子,而那張櫻桃的小口喊一聲“正北”,又會是怎樣的媚?
傅正北懷著無限期待,踏著輕快的步子,哼著歌往主宅走去。
突然,不知從何處躥出來一隻野貓,動作敏捷地撲到了他的身上,尖利的爪子衝著他的臉抓了過來。
他連忙抬手去擋,不料野貓伸出利爪,將他左手的手腕抓破了,留下一道鮮豔的血痕。
“畜生!”他勃然大怒,用力將野貓甩了出去。
野貓動作輕盈地跳到地上,衝他“喵”地叫了一聲,飛快地從他麵前跑走了。
傅正北氣得怒目圓睜,大聲咆哮:“來人!”
兩名傭人聽到他的喊聲跑了過來,他指著野貓跑走的方向,厲喝一聲,“把貓給我追回來!看我不扒了它的皮!”
這陣嘈雜聲引起了傅母的注意,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傅正北的麵前,垂眸看見他手腕上的血痕,臉上的表情霎時冷凝,焦急地吩咐傭人,“快帶二少爺去醫院裏打針!”
傅正北濃眉緊擰,小心翼翼地捂著手腕,修長筆直的雙腿交替邁開,趕緊坐上了傅家的專車。
去醫院的路上,他不停地罵罵咧咧,恨野貓偏偏在這個時候弄傷自己,破壞了他的好事兒。
馬上就能調戲那個小妞兒,甚至可能背著別人纏、綿一番,結果都被可惡的野貓攪和了。
宣泄完心中的不滿,他這才從兜裏掏出手機,給宋清雨打了個電話。
她正在餐廳裏等得心急如焚,手機鈴聲打破了一片寂靜,她看見“傅正北”三個字出現在手機屏幕上,連忙接下了接通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