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現在的具體位置!”
芸芸第一時間就是想要阻止馮盧生過來,可是馮盧生的話,卻又是如此的。
芸芸下意識地就說了出來。
緊接著電話被掛斷之後,她還愣著回不過神來。
良久,一道刺耳的聲響將她飄忽的思緒拉回,醫生一臉疲憊地扯開口罩歎了一口氣:“你是病人的家屬嗎?去見見病人最後一麵吧!”
醫生話語一落,芸芸便崩潰了,瘋狂地跑了進去。
她的媽媽……走了?
不,不可能!
她拚命地搖著床上熟睡的媽媽,可是任憑她如何叫喊如何搖晃,她始終沒有給她一絲的回應。
她知道她走了,可是她卻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在她快要哭到暈厥的時候,一雙手扶住了她瘦弱的肩膀。
她回過頭,淚眼朦朧中,她好像看到了他,這個僅僅見過幾次麵,但是卻一直在幫助她的男人。
不知道是突然放鬆還是怎麼的,芸芸在看到馮盧生之後,身體瞬間抽空,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疲憊也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眼前直接陷入一片黑暗……
馮盧生慌了,抱著芸芸衝出去喊醫生。
直到醫生說芸芸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疲勞過度外加嚴重營養不良,好好休養便可以了。
醫生說完,馮盧生這才緩緩回過神,說了幾句道謝的話,又詢問了一下注意事項之後,這才將醫生送走,而自己則是坐在病床旁邊,守著還未蘇醒的芸芸。
因為沒有得到她的允許,所以芸芸母親的屍體,他不敢隨意處理,隻得安排人打點好,到時候芸芸醒來,再讓她自己處置。
芸芸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來,那個時候馮盧生剛好出去買了早餐。
回來的時候,發現芸芸不在病房的時候,有些慌了,找到巡房的護士詢問了一番,才知道芸芸去了太平間。
他也跟著過去了,太平間很冷,他站在門口,看著站在冰棺旁邊的芸芸,卻沒敢走近一步……
她很傷心,但是一向不了解女人的馮盧生,卻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最後隻能很是別扭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道:“別哭了,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芸芸知道馮盧生所說的辦正事,就是讓母親入土為安。
可是到現在,芸芸都還是沒辦法接受母親已經走了的這個事實。
她捂著臉轉過頭,埋在馮盧生的懷裏,哭了個歇斯底裏……
之後的事情,都是馮盧生陪著一起辦好的,包括她母親的喪禮,她弟弟短缺的醫藥費,都是馮盧生補上的。
而在這段時間裏,她父親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馮盧生幫芸芸還清了靡色酒吧的借款,知道芸芸雖然出生貧苦,但是卻也心高氣傲,不肯平白無故接受馮盧生的資助。
於是馮盧生絞盡腦汁,想了個辦法,說他公司有一個職位空缺,叫芸芸去麵試,然後再直接通過。
也算是讓芸芸現在的困境,得到了暫時的緩解。
而且他也瞞著芸芸,幫她弟弟芸徹找匹配的骨髓。
隻是那骨髓可遇不可求,他怕給了芸芸希望,最終沒找到的話,如此落差,怕是很難承受,於是索性先不說了,等找到之後,再給她一個驚喜,也是可以的。
祁廷曾對他說過,一個人,就得順從自己的心勇敢去追,那機會微不可微,如果錯過了,很有可能,便是一生……
祁廷經曆過,所以他不想馮盧生經曆,於是將自己所經曆的,馮盧生想知道的,都全部一股腦地告訴了他。
馮盧生覺得很受用,知道到目前為止,芸芸對他,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疏遠排斥,取而代之的,是感恩。
因為芸芸覺得馮盧生幫了她,理應感恩。
但是馮盧生要的,不是感恩,於是乎,馮盧生又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做,才能讓芸芸愛上他了。
他很是笨拙地再次去請教了祁廷,問祁廷當初到底是怎麼俘獲宋子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