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單大家都拿到了吧。”徐成傑抬眼看了一眼下麵的同學，“不過我們今天不說成績了，這一次考過去，就先忘了吧。咱們學校分科比其它學校都早，所以下學期，可能有些同學我們就見不到了。”
“老師，那我們能去辦公室找你嗎？”
“當然可以了，隨時歡迎。”徐成傑撿起落在講台上的粉筆，放進粉筆盒裏，“有任何學習或者生活上的問題都可以來問我。分科後課程沒有那麼緊張了，但大家不能因此就放鬆，學科少意味著學得就要更精，等高考的時候，我可是要看咱們二班同學成績的，看看有沒有省狀元、市狀元之類的，當然單科狀元也可以。”
有些壓抑的氣氛被徐成傑的一句話驅散，下麵都笑了起來。
徐成傑揮揮手：“行了，不多說，就這樣吧，散會。”
一個男生背著書包衝向門口，邊跑邊說：“老師，再見，下學期我去找你。”
“老師，我選的文，下學期能去你班嗎？”說話的是個女生。
“這個得看學校安排，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徐成傑笑著說道。
分離對少年來說總是帶著些多愁善感，可來得快去得也快，可能踏出校門的下一秒就忘記分班時那點小傷感了。
“去玩嗎？”顧年薏整個人縮在圍巾裏，隻露出一雙亮閃閃的眼睛。
“現在？”
“對啊，還沒買暖手袋呢。”
兩人元旦約定的買暖手袋也因為一起跨年被忘在了腦後，回家倒頭就睡，醒了誰都不記得了。
常榆歎了口氣，將書包帶子拉了一下，無奈地點點頭。
“你幹嘛？”顧年薏看常榆拿出手機，問道。
常榆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向顧年薏：“打車啊。”似是想起了什麼，常榆皺了皺眉，“你不會又想坐公交吧？”
“不啊。”顧年薏笑著搖搖頭，還沒等常榆放鬆，顧年薏又開口了，“今天改坐地鐵。”
不是上班的點，地鐵站反而有些冷清，兩人沒等多久就等到了最近一班地鐵，平時位置都難找的地鐵，現在各個車廂都是空位，兩人隨便選了個位置坐下。
“哎，木魚。”顧年薏抬起胳膊戳了戳常榆。
“嗯？”常榆低頭看顧年薏，她正把向下扯著自己的圍巾，“要幫你嗎？”
“啊？”顧年薏一臉疑問地看向常榆。
“圍巾。”
“不用，不用。”顧年薏又扯了幾下，把手放下。
“奧。”常榆點點頭，將頭轉了回去，透過對麵窗戶看外麵。
還沒看到什麼，顧年薏整個人湊了過來：“不對，我有話和你說。”
常榆移開視線，側頭看向顧年薏：“想說什麼？”
顧年薏沒立馬回答，微微坐正身子，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被拉近：“你看到那個小哥哥了嗎？”顧年薏的手還放在腿上，卻抬起一個手指。
常榆低頭看了一眼顧年薏的手指，順著望過去，是一個男生，在寒冷的冬天隻穿了一件看起來並不保暖地棒球外套，頭發很長，軟噠噠的，帶著黑色口罩。
常榆把視線移回來看向窗外。
“看到了嗎？”顧年薏又碰了碰常榆，聲音壓得很低，但情緒一點都不低。
“嗯。”
常榆挪了一下胳膊，顧年薏卻緊跟過來：“帥不帥？帥不帥？”
常榆沒再看那個男生，隻是看了眼顧年薏又繼續看向窗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