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看著他,“水戶洋平?”我不敢相信,明明是紅色的頭發,怎麼出現的卻是洋平的臉?“你怎麼會在這裏?我還以為是櫻木呢,害我那麼激動,結果居然是你,而且你也把我當成是他。”他不在乎的嘲笑著,卻有淡淡的憂傷,“你的頭發?”“哦,是因為這個啊,是為了一個人!”他的眼睛黯淡下來,為了一個人?是為了白癡?他們?看著我有點憤怒的眼神,他解釋道,“是為了仙道!”仙道?不是白癡,我很高興,可是也很自責,我怎麼會這樣,到現在還在懷疑他對我的感情。真該死!“白癡呢?”“不知道。”不知道?“那就是還沒死。”“接受現實,流川。”“現實?什麼現實?難道你們都認為他已經死了嗎?”他沉默了,但我很生氣,這就是你的朋友嗎,白癡,他就這麼想你死嗎?“他不會死!”“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希望很渺茫,我們找了他好幾年,一點消息也沒有。”“你了解?你不會了解!仙道沒有死!”“可是他不愛我!就算櫻木死了,他也是愛你的,可是我呢?仙道活著,但他卻和阿牧一起,他已經不愛我了,如果可以選擇,我倒寧願他死了,卻愛著我。”
我是水戶洋平,櫻木最好的朋友,也是櫻木軍團的軍師。我們從小就認識,當然是打架認識的。本來我們不會成為朋友,因為我們輸給他後不甘心,很不喜歡他。後來有一天我看見他和一群高年級的學長打架,他一個人當然打不過他們,他們占了上風,一邊打他,一邊罵他紅頭發,沒有媽媽,是怪胎。他雖然挨打可是他的神情卻是不服輸和藐視,一點也不像是被欺負了,他們走後,他也沒有哭,而是拍拍身上的灰塵,低著頭捏著拳頭站在那裏。那時我覺得他也不是很討厭,也許是覺得他很可憐,也許是被他的倔強吸引,我走過去,說,“為什麼你的頭發和我們不一樣?”他警惕的抬起頭看著我,“很漂亮,我們這裏隻有你一個人是紅頭發,”他略略一驚,有點怯怯的看著我問道,“真的嗎,很漂亮?”看著他的樣子我很難受“恩!”我用力的點點頭,“那當然,因為我是天才!哈哈”他馬上開心的笑起來,“從現在開始我們是朋友了,你可以常來我家,我媽媽會做好吃的你,你也可以把我媽媽當成是你媽媽!”他眼睛亮亮的看著我,突然抱著我哭起來,“以後我就把你當兄弟了,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那時我就想,這個平時那麼囂張的人原來也這麼脆弱,這麼單純,才幾句話而已,他就死心塌地了。我驚訝他的眼淚,被打成那樣都沒吭一聲的人,居然現在哭的稀裏嘩啦的,我也在心裏下決心要和他做一輩子的朋友。我們一直一起,他很活潑,也很單純,因為他頭發的原因,他從小就和人打架,所以隻能走上壞孩子的道路了。在他初一那年他爸爸死了,他很自責,難過了很久,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家裏。再次見他時還是和以前一樣,隻是開始不斷追求女孩子,可是每次都隻是看著別人漂亮他就匆匆去表白,從來不用心,所以就有了失戀50次的曆史。每次失戀他都會沉默幾天,也是我們最熱鬧的時候,放煙花慶祝,同時也被他打。很快就上高中了,一切也是在這時發生了變化。
因為葉子的拒絕他很討厭籃球,在他還沒走出陰影的時候,遇上了晴子,那個改變他一生的人。他為了吸引晴子的注意進了籃球隊,這算是他比較認真的一次了,沒想到他這次倒很有耐心,一直呆在籃球隊,我也是在那時才知道他居然有那麼大的籃球天賦。我們天天陪著他,之前他的眼睛是停留在晴子那裏,可是後來卻停在了流川那裏,我並沒有告訴他,他可能根本就沒意識到,隻是我怎麼沒想到他會和仙道在一起。
第一次見到仙道的時候,他遲到了,很溫和的一個人,讓人感到心會沉澱下來,那樣慵懶的人居然會主動挑釁櫻木這樣暴躁的人。當然是櫻木先去招惹他的,他被流川狠狠的盯著,可是他還是那樣一副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比賽快結束時,他不聲不響的在最後幾秒扭轉了局勢。對誰都笑的那樣雲淡風輕,讓我覺得溫暖和難受,有點像麵具。再見麵的時候就是和湘北真正的比賽上了,還是那樣,可是最後櫻木灌籃並提醒大家時,我們所有人都吃驚了,也包括他。終於看到了不一樣的表情,如果流川的萬年不變表情是麵無表情的話,那仙道的就是微笑。那一瞬間的呆滯之後,他仍舊微笑,後來櫻木很不解的問我,為什麼他輸了比賽還能笑出來,我告訴他,那是為了掩飾寂寞,被譽為天才的人有別人不知道的光榮,也有別人不知道的寂寞。很奇怪的是,湘北的比賽他幾乎每場都去,他的目光總停留在流川和櫻木身上,我知道他們常常一對一。後來在全國大賽裏櫻木受傷了,他們在一起了,櫻木告訴我時,我很吃驚。我沒想過仙道和櫻木是同性戀,但是我還是祝福他們,因為櫻木是我最好的朋友,櫻木並沒有告訴我原因,我有很多疑問,他應該是喜歡流川的才對,難道後來又喜歡上仙道了?但是我什麼也沒問,難得他有了自己的秘密。隻是我估計錯誤,幾個月後他們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