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睜開雙眼的瞬間,雲夕就已經用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雙手將自己眼前那道模糊的身影牢牢的扣住,但是虛弱的雲夕哪裏還有多餘的力氣去控製自己那雙已經殘廢的手?早已經脆弱不堪重負的雲夕知道現在的自己可不能就憑自己的那雙已經成為跟廢物沒有兩樣的手去禁錮住他身前的那道人影,所以沒有等到自己看清楚那道模糊身影的真實麵目就一個迅猛的側身翻過後將其重重的壓在了身下。但雲夕忽略了三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在他側身的位置很不好,下麵依然是布滿了表麵尖銳的堅硬小石塊,而且現在的他似乎脆弱到了仿佛連隻小螞蟻都能輕鬆搞定的地步,但是其中最重要的還是他現在暈的連站在眼前的人影都看不清楚。所以很快的報應到了,雲夕還沒能感受到壓住柔軟的肉墊所帶來的快感,就已經知道了有一個倔強而堅硬的尖銳小石塊死死的頂在了自己的腰間。因此而僵硬在地上痛苦抽搐的雲夕感覺自己的脊椎似乎斷成了兩節,還很可能是粉碎性的。有時候人受到強烈刺激而暈厥過去其實是自己對自己身體機製的一種被動保護,於是還沒能吐出一口悶氣的雲夕很幹脆的對自己被動的保護起來。以至於雲夕是如此的幹脆到從睜開雙眼看到模糊身影出手的那一瞬間再一直到鬱悶憋屈的被一塊小石子倔強而溫柔的頂到腰,頂的自己對自己來了一個被動保護起來的前前後後所發生的一切不過短短的一秒半而已。
大概也隻有雲夕這個衰的都能讓哈雷彗星往他頭上掉粉渣的無敵倒黴星才做的出這種高難度的被動性動作。畢竟自己想把自己弄暈過去隻有兩種方式。一個是廣義上的自我催眠,也就是趴在床上睡覺,但是這種方法的效果有很大的局限性而且效果並不明顯;另一個就是狹義上的自殘,也就是南山派的小頭撞大牆,少林寺的無敵拍板磚這一類需要高度奉獻的無私犧牲精神才能做出來的瞬間眩暈法,因為這種需要犧牲精神的自殘瞬間眩暈法危險度極高,所以能夠用這種方法成功的使自己把自己弄暈過去的事例很少很少,更多的則是強悍到不是自己拍開了自己的腦殼就是自己撞掉了自己的腦袋。結果自然是讓天使將那些從腐爛的肉堆裏重獲自由的靈魂給帶到了天堂向上帝報告直接去做頭上帶圈背上帶翅的鳥人了。
但是雲夕沒能做成頭上帶圈背上帶翅的鳥人,或許是雲夕自己還在沉浸在自己所編織的夢境裏。當然,更可能是雲夕自殘的方式直接導致的結果,不過天性使然,不管這是不是一個夢,似乎雲夕怎麼想怎麼編都是一個不好的結局。如果是一個夢那也是一個噩夢,而且還是一個永無止境的噩夢。他想躲也躲不掉,想跑也跑不了,無論雲夕做出怎麼樣的努力用來掙脫這個禁錮他自己的困境。畢竟這夢是雲夕自己想的更是自己編的......。
滿身傷痕的雲夕已經不記得玉明最後的那一刀捅在了自己的哪個地方,也忘記了自己失控的最後一次出手將天蒼捅進了誰的肚子,讓散落的內髒化開一地腥腐的血腥味。但現在這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來自內心的傷痛帶走了無盡的悲傷,隻留下滿目瘡痍的脆弱心靈一點一點,一滴一滴的揭落時間治愈的傷疤,或許是自願的,或許是強迫的。但至少在此時此刻,雲夕清楚的知道自己還在掙紮的活著,活的滿身的傷痕。隻是身上的傷痕傷的再深也止不住那一陣陣來自心底的痛,擋不住那一滴滴來自眼中的淚。哪怕他自己已經彌補了他自己所犯下全部的罪惡,但是他的心還是會痛,會痛的讓他刻骨銘心,會痛的讓他畢生難忘。他的靈魂將一直背負著這個無法救贖的詛咒到生生世世。
雲夕隻能無聲的哭泣著,但現在脆弱不堪的他無力發泄積壓在他心中的悲傷與哀痛。他恨,他真的很恨他自己,恨他自己的軟弱,恨他自己的無知,恨他自己的愚蠢,恨他自己的善良,他恨他自己的一切。像是垂死掙紮的野獸在最後的一刻怒吼出生命中的全部絕望與恐懼一般,雲夕在這一刻用他的鮮血與淚水埋葬了他自己所憎恨的一切。
突然間,一絲冰冷的刺骨寒息如同千萬伏特的高壓電流般在一瞬間穿透了雲夕脆弱不堪的嬌嫩身軀,將雲夕從頭到腳的徹底爽了一把,正在因為噩夢而全身痛苦抽搐的雲夕經過這一絲冰冷的寒息刺激而猛然的睜開了雙眼。雲夕醒了,但雲夕的確很不喜歡,或者說是的確很不習慣這樣與其說是被寒息驚醒的還不如說是被千萬伏特的高壓電流給抽醒的方式。那怕他陷進了自己編織的噩夢裏無法自拔,沉淪也好,墮落也罷,當自己的靈魂迷失在自己的yu望所構建的虛幻夢境的時候,誰也拯救不了開啟深淵之路的贖罪者。宛如夢魔的幽魂探出朦朧的手指點向驚駭不安的雲夕,已經虛脫的雲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讓他恐懼的一切......。
“啪”的一聲,雲夕的腦袋跟堅實的大地熱吻在一起。吻的雲夕昏天黑地,茫茫不知所以。等待雲夕好不容易才以大毅力撐開腫脹的雙眼皮時,雲夕猛然間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天文現象!原來人也能在大白天的時看見星星。但雲夕那還處在眩暈中的腦袋突然閃現一絲理智的光芒,讓雲夕又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底稿遺失)“怎麼又是這個噩夢?”雲夕輕輕的撫mo上地板留給他腦門的吻痕之後立刻痛苦的呻吟起來。“不過這次摔的可真夠疼的!”輕輕的揉了揉頭上隱隱作痛的大包,雲夕艱難的撅起屁股用雙手頂起自己那肥碩的身軀將自己挪回了鬆軟無比的水床上。隻是在那一瞬間雲夕就睡著了?!難道是做惡夢做上癮了?!或者是雲夕有在夢裏自虐的傾向?!但現在似乎對雲夕而言沒有什麼能比好好睡上一覺更重要的事情了。
因為隻有在夢境裏,雲夕才能找回那種虛無的自我存在感。這對於雲夕而言,算是悲哀的一件事情,還是幸福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