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今天中午允湘跟陳晨說的,還說讓她挾天子以令諸侯,結果呢?
現在倒是滕大老板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半夜裏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就在想,她為什麼要那麼聽話啊?
他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她是傻瓜嗎?
之後抬手拍自己的額頭:溫柔你不是傻瓜,你根本就是個木頭,木頭都比你有覺悟。
後來還想起床找個地方透透氣好好覺悟覺悟去,誰知道滕總一根手臂搭過來把她給收到臂彎裏再也動彈不得。
溫柔哭笑不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心裏憋屈的哭著哭著笑了。
早上剛爬起來滕總已經把早飯煮好,就這件事情來說滕總真是個好老公。
“過來吃飯。”滕總說。
抬了抬眼看著站在樓梯口望著他發呆的傻女人說著又去廚房了。
溫柔不說話,乖乖的走過去,看他端了杯牛奶到她眼前:這也是你的,從今天開始每天早上一杯牛奶。
“晚上喝也是一樣的。”
“你晚上吃了飯早上就不吃了?”滕總冷冷的道了聲。
溫柔立即低頭吃飯,隻是手一端杯子又想起昨晚,尼瑪,連吃飯的食欲也沒了,而且還牛奶。
滕風看了她一眼,看她那有點不消化的樣子竟然唇角淺莞。
溫柔抬眼的時候他已經收斂,一本正經的吃自己的飯。
溫柔卻看著自己的那隻手就欲死。
忍不住有記恨的眼神看著滕總心裏暗道:滕風啊滕風,你這麼羞辱我,總有一天我要還回來。
滕風冷哼了一聲似在說:求之不得!
溫柔默。
上午到了辦公大樓她就開始難受,蔣潔剛好點就被招了回來伺候大少奶奶,恭喜的話都還沒等說。
溫柔就疑惑,這應該是懷孕的正常反應?
那她前麵怎麼沒難受過,怎麼突然就難受了?
滕風從辦公室出來看著蔣潔自己站在那裏打印資料:溫柔呢?
蔣潔被嚇一跳,回過頭愣愣的望著她親愛的老板大人:去洗手間了!
“那你在這兒幹嘛?”他冷冷的說了一聲正準備去洗手間看個究竟,卻見他老婆大人扶著牆慢吞吞的走回來。
蔣潔正不明所以然後看著溫柔那虛弱的樣子立即上前:柔姐你沒事吧?
卻還沒等扶住就被滕總領先了。
“很難受?”
“是不太舒服。”溫柔看了他一眼,吐的腸子都要出來了,眼淚汪汪的。
“去辦公室裏休息!”
滕總說完就把老婆給打橫抱起,抱著她去辦公室。
蔣潔站在那裏委屈的快要哭,剛剛老板那話的意思是嫌棄她沒照顧好她柔姐嗎?
她還以為她的工作是替溫柔多承擔點工作,結果……
嗚嗚,蔣潔想著昂頭望屋頂。
溫柔被他抱進沙發裏輕輕放下,他蹲在她麵前一副很嚴肅擔憂的樣子:要不要緊?如果撐不住就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溫柔看著他眼神裏的擔憂心裏竟然有點過意不去:沒有那麼嚴重,應該是孕期正常反應。
滕風起身到門口打開門對外麵正在委屈的女孩說:去倒杯水過來,熱的。
蔣潔立即去倒水,他又關了門進去到她身邊:去休息室裏躺一會兒?
他的聲音越發的輕柔,讓溫柔不自禁的受寵若驚。
“你別太擔心,懷孕會吐很正常的,真的。”溫柔隻好安撫他。
“可是你臉色很不好。”他的眼神格外的敏銳。
溫柔心想那也是被你昨天累的。
“休息好就好了,而且我是來上班的好不好?你有見過哪個秘書上班時間在老板休息室睡大覺的?”
“你!”
溫柔……
蔣潔端了水進來:柔姐你要喝嗎?現在有點燙。
那小心翼翼的,讓看得人我見猶憐。
溫柔看了滕風一眼,用眼神傳達: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嚇的。
滕風卻很喜歡老婆大人在人前跟他眉來眼去:你先出去吧。
完全不理人家,冷冷的轟人家走。
蔣潔立即就走了,溫柔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她才稍微好受一點。
“她還那麼小你幹嘛總對她冷著臉?”
“你喜歡我整天對她嬉皮笑臉?”
溫柔無奈笑了一聲:懶得說你了。
然後轉頭不再看他,他卻笑了。
溫柔覺得滕總這樣怎麼有點賤賤的?
不過——
“那你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喝點水看看報紙,等會兒休息好了再出去,我先去把那份合同看完。”滕總做了計劃。
溫柔不說話,隻是後來拿著份報紙看了一會兒之後又不自禁的抬頭,就看到他坐在那裏辦公,那迷死人不償命的樣子她覺得自己都要流口水了。
要不是這些年被他培養的不顯山不漏水的本事,她真的會忍不住露出花癡的表情說不定已經撲上去。
但是她竟然安靜的坐在那裏,隻是癡迷的望著他,眼神裏若有似無的火花卻也是讓人看一眼就移不開的。
她的美就是那麼不顯露卻隻是微微一笑或者微微抬眸的時候就讓人為之心動的那種。
滕風突然皺起眉,像是有什麼條款讓他不滿意,溫柔的眼睛就會更專注一些的望著他。
一會兒他的眉心又舒展開了,她便也不再那麼瞪著他,好似也跟他放鬆下來。
隻是臉頰上淡淡的粉色她卻不知道是因何,隻是因為他在眼前?
可是他們在一起七年,她為什麼會現在才感覺到?
之後在她錯不提防的時候他突然抬頭,犀利的眼眸望著她:你老公很好看?
溫柔蹭的從沙發裏站了起來:我去工作。
他不說話,隻笑了一聲又低頭。
溫柔蹭的竄了出去才敢舒口氣。
是啊,剛剛她儼然一個不安分的花癡女,她老公可不就是很好看?
蔣潔轉著頭看著她:柔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溫柔低了頭:你眼花了。
蔣潔一愣,隨後卻嘿嘿傻笑了兩聲。
溫柔強忍著笑沒再說話,直到後來蔣潔又湊到她身邊:柔姐恭喜你懷孕哦,你不知道咱們辦公大樓從第一層到現在,全都高興壞了。
溫柔看著蔣潔那激動的樣子,難道這場懷孕唯一不激動的就是她自己?
“我懷孕你們開心什麼?”
“柔姐你太偉大了,你證明了咱們老板不是個同性啊,你證明了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他都三十六了啊。”蔣潔說著特地把最後他的年齡爆出來。
溫柔微微昂首似是略有所悟,但是又不太懂。
很多大老板都很大年紀還不結婚,這也沒什麼特別的吧?
怎麼大家會懷疑自己的老板不正常呢?
那她這些年的假女友難道沒騙過眼皮子低下的同事?
不是說全集團上下都以為他們是戀人嗎?
那大家這個懷疑又從哪裏來?
“從前大家都以為你是給老板打掩護的,其實當時我們一是懷疑你跟老板的真實性,直到你們結了婚我樓下的同事還在流言蜚語的,直到你懷孕的事情傳出來。”
“他肯定很感動你們沒懷疑他不舉?”溫柔實在忍不住好奇了。
“不舉?哈哈,老板怎麼會不舉?”蔣潔說,笑的直拍桌子。
溫柔無奈挑了挑眉,蔣潔在她耳邊說:我可不可以悄悄地出去一趟,我想去配副眼鏡。
溫柔想了想,然後看了看今天的工作量:“我也想去。”
“那如果有電話?”
“跟我手機互聯了,走!”溫柔說著已經拿起包然後指了指滕風的辦公室讓蔣潔去傳口訊。
“老板,我跟柔姐要出去一趟,一個小時立即回來。”
滕風還在看新聞聽到那話不由的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
兩個女人說跑就跑,他出來的時候看到她的位子上空著不自禁的皺眉,然後一邊往外走一邊給她打電話。
溫柔剛配好眼鏡,聽到老板大人的獨特鈴聲立即從包裏掏出手機:喂?
蔣潔還吃著冰激淩慢吞吞的跟在她後麵,溫柔轉頭看到蔣潔那孩子氣的樣子卻是忍不住笑了一聲。
“去哪兒了?”
“去配了副眼鏡,已經往回走。”溫柔說。
“今天我要去趟市南,你要不要也過去看看?”他說著摁了電梯往裏走。
“房子的事情?”
“嗯。”
“那——好吧,在等我十分鍾。”溫柔說著走的就快了些。
蔣潔立即跟上去:柔姐誰的電話?
“老板!”
“啊?”
“你上樓去工作吧,不能再跑了知道嗎?”
蔣潔立即點頭。
兩個人說著到了辦公大樓下麵,溫柔看著高挺的男人從裏麵出來。
他走路的樣子都是超級酷的,仿佛會帶著一陣風,至於是冷是暖就全看感受到的人的心情了。
“老板!”蔣潔叫了一聲,精神氣十足,隻是叫著就跑了。
溫柔看著他頭也不抬的卻是朝著自己的位置走來,不自禁的淺莞。
“怎麼突然要過去?”溫柔說。
“監工。”
他在她麵前停下,穩穩地站在她眼前,看著她眼睛上掛著的那副黑色鏡框的眼鏡:好久沒見你戴眼鏡了?
“你以前就很喜歡看我戴眼鏡的嗎?”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聊。
“誰說?”
“你的眼睛啊。”
溫柔覺得他看她的時候的那種眼神,仿佛是愛慕。
滕風轉頭瞅了她一眼,心想,女人啊,上一刻還要跟他分道揚鑣,現在卻又自信滿滿了。
車子一路往南開,這個時間段還不算擁擠,溫柔突然傾身:聽個音樂好不好?
他微微眯眼,似笑:隨意。
溫柔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璀璨的眼神望著眼前不苟言笑卻已經深得她心的男人。
滕風抬了抬手遮住她的眼,她笑著躲過,然後打開音樂。
如果能這樣一直走下去,該多美啊?
就像是今天的藍天白雲,那樣美侖的讓人情不自禁的伸出手,透過車窗,雖然夠不到,但是輕輕地合上眸,柔荑裏仿佛已經觸及。
那一刻,她不知道她比那蔚藍的天空更讓人著迷。
輕音樂在車子裏靜靜地流動,就像是她的心,在緩緩地變的柔軟。
有一種感情,會悄然而至,甚至不自知。
仿佛隻是開個玩笑,互相凝視的眼神,卻是已經沁入心扉。
從來沒奢望過這一生還能有個是愛人的愛人。
隻以為平平淡淡才是真,有個男人真心想跟她過日子已經是她的福氣。
但是,滕風,仿佛在漸漸地擊打著她的寡淡,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