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女且讓暮二少夫人幫你瞧上一瞧。”
“是!”纓女硬著頭皮答應道,轉而對風思染說道:“暮二少夫人要怎樣治我這健忘之症?”
“我表妹小時候經常忘東忘西,就差把自己忘在外麵,於是我姨母準備了一隻擀麵杖。”
“準備擀麵杖何用?”莞娘適時插嘴說道。
“忘記一件事,便要挨一頓打,我姨母用著法子,三天便治好了我表妹的健忘症,纓女姑姑也是有些年紀之人,我想用這法子一次便可以治好,主母您看呢?”
“纓女,安排完各家小夫人,你自行到戒院領五杖。”上官靜揉著太陽穴無奈的對纓女說道。
還未等纓女應聲,風思染指著手中的暮氏家規又朗聲讀道:“這家規三百六十五條至三百六十七條寫著:‘為奴者不得以下犯上,不得恃寵而驕,不得仗勢欺人,重者黥麵‘逐’字,逐出府外雲濛境內各家永不入用,輕者杖責二十削奉一半,三年不可張薪。”
“主母我行事如何您應當清楚。”纓女向上官靜投去求救的目光。
“晚風家內子這藥是不是有些霸道?”
“主母!我若不下一味猛藥,恐怕它日纓女姑姑有損您的威名。”風思染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多謝你替我著想!纓女暮二少夫人要給你長長記性,你且好生記著今日的教訓。”上官靜的氣滿是克製,她滿腹的憤懣卻不能就此發泄出來。
“女婢領罰!”纓女咬著牙答道,向風思染投去不善的目光。
風思染合上家訓對纓女說道:“纓女姑姑我手上的紙匙如何處置?”
“勞煩暮二少夫人將紙匙交予我,讓我分配客房,各位小夫人舟車勞頓想必都想休息了。”
纓女站在在廊下,一動未動等著風思染將紙匙交到她手上,風思染也一動未動兩人就這樣對峙著。一眾小夫人雖然有熱鬧可看,但卻架不住乏累,有些遠道而來的已經出聲默默抱怨起來。
“行了,我也乏了!纓女這裏交給你處理。”上官靜決定對纓女此舉不管不問,反正罰站的又不是她,被千夫所指之人也不是她。
“路滑你們扶著主母走慢些!”纓女對上官靜身旁的女婢囑咐道。
上官靜站起身,拂開上來攙扶她的女婢,她的目光落在站在莞娘身旁的岑惜身上,打量一番才開口道:“你是那個院子女婢?”
“回主母,奴婢是傳話女婢,不歸各院分管。”岑惜低著頭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少夫人,傳話女婢作何用?”莞娘低聲對風思染說道。
“大戶人家院子多,又為了防止各院之間的女婢男仆往來通謀起事,各院之間互不來往,這就需要一傳話之人,傳達各院掌事的命令,而這些傳話女婢通常歸家中主母一人管理。”風思染對一旁不懼不恐的岑惜投去探究的目光。
“你扶我回房!”上官靜抬手等著岑惜攙扶。
岑惜應了一聲,略維遲疑走上前扶住上官靜,兩人緩步向水榭小院外走去,風思染收回目光,她從袖中拿出火折子。
“你要作何?”纓女急忙走下台階,從風思染手中奪過紙匙。
風思染將手中的火折子放回袖中,對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纓女說道:“順便幫纓女姑姑治一治腿腳不好的毛病。”
“不勞煩暮二少夫人!我腿腳可比迅珩雷。”
“隻是不知這二十杖全數受完,您這腳步是否還堪比迅珩雷。”
“嗬嗬!”纓女幹笑兩聲繼續對風思染說道:“這也不需您操心,比不上迅雷我也可比良駒。”
“隻怕纓女姑姑良駒當不成,反倒成了任勞任怨的騾子。”
“是馬是騾子一溜便知。”
“腿腳不好如何溜。”風思染避開纓女投來的怨恨目光,從袖中拿出一小瓷瓶對纓女說道:“這是千年難買的上藥,一會兒纓女姑姑記得用。”
“纓女受不起這樣貴重的傷藥。”纓女拂開風思染手中的傷藥,纓女忍著一肚子的怒氣,走上台階對著下麵的小夫人行了一禮說道:“念到名字的各位小夫人,請上前取鑰匙。”
“二少夫人,要是能與你分到一處就好了!”莞娘提前許願說道。
“一根繩上的螞蚱你還想單飛不成。”
“啊?”莞娘有些吃驚的看著風思染,不知不覺她竟然被這位二少夫人脫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