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個鬼呀,天知道他雙腿,不受控製的打著顫,這陣仗誰見了還能淡定。”林放文在心裏小聲的抱怨著,眼前這男子卻異常淡定,好像見慣了這種場麵。他自然不能認慫,讓別人小瞧了去。
林放文清了清嗓子,讓自己聲音盡量不帶顫音:“這裏被人施了幻術,又設了壓製冤魂的結界。”
“設此結界之人,可謂用心歹毒。”男子將手按在琴弦上,琴弦停止震動。
“這家主人,莫不是得罪了什麼顯貴?”
“這就要問問她了。”
男子的目光看向廳門外,一位身著白衣,年約舞勺之年的女孩,打著傘提著一盞白色素紗燈籠,站在廳門外,男子理了理衣服,邁開步子走出了大廳,林放文拿起“淩風”跟了上去。
“你是何人?”林放文先於男子開口問道。
“我本是這家的幺女,名喚韶兒。”
“你……,不是……”林放文的舌頭有些打結,並非是害怕,雖已修煉多年,但都是紙上談兵,他是第一次見到靈體,感覺有些興奮。
“韶兒姑娘,偷了我的發帶,引我到此地,可是有什麼夙願,讓我幫忙達成?”盡管眼前的是靈體,男子依舊彬彬有禮。
“家父耿直中正,任職於寰州州牧之下,州牧感念爹爹的品格,對其器重有加,卻招來小人嫉妒。”
“所以,那人因為嫉妒之心,將你全家滅門?”林放文的正義感,讓他忍不住插話。
“那小人與鄰近土匪勾結,連夜滅了我家滿門,又恐冤魂作祟,擾其不安,找人了一位修行之人,設了結界壓製怨魂。”
“一夜之間滿門慘死,難道沒有人起疑嗎?”
“當時寰州正鬧時疫,那人對外宣稱,我家是得了時疫不治身亡。而且以那人的身家背景,何人敢質疑。”說道此處韶兒的眼中盡是悲憤之色“從此,我們一家上下三十多口,無法入輪回。”
“即然被結界壓製,你又何以走出宅院找到我?”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但悲傷的故事,總要有一個人去結束它,男子對韶兒發問道。
“我生前雖未修行,體內天生凝成靈源。”
“所以你可以擺脫結界,即使這樣你為何不如論會,一定要留在這座宅院中。”林放文不解的問道。
“我若入輪回,世間便無人知道我家冤屈,更無人能救我全家入輪回。”
“可你怎知,這位兄台可以幫到你?”
“雲中州暮家二公子——暮晚楓,為暮家秘器‘解語’持有之人,單憑此就可幫我。”
“暮晚楓?你是暮晚楓?”林放文驚訝的打量著眼前的人,這人怎麼看都不像,世人口中的不學無術登徒浪子。
“正是在下。”
“為何與傳聞不同?”
“你全當人紅是非多吧!”暮晚楓看向韶兒“姑娘若是想借我之力,替你報仇雪恨,晚楓做不到,‘解語’是用來自保之器,不是凶器。”
“韶兒,不敢為難公子,隻求公子破了這結界,讓我全家入輪回。”
女子從袖中拿出一條月白色發帶,其上繡著精致的紅葉。暮晚楓接過發帶,將散落在胸前的半束於身後,俊逸的臉龐不在受頭發的遮擋,韶兒收回手,對暮晚楓施了一禮。
“偷拿公子發帶,實屬無奈,還請公子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