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趕考(1)(2 / 2)

“大哥,嫌棄姊菁手腳笨拙嗎?”

“沒有,那個不如你在這裏陪著爹說說話,這些體力活我來就好了。”

“這不好吧!”

林放文看了一眼,正在研究案幾上,中堂題字的林仲宣,壓低了聲音道:“沒關係,你若不在這裏,老爺子恐怕就要對我說教一番了。”

“我陪爹爹欣賞字畫去了,你若有事隨時可叫我。”

“嗯。”

林姊菁輕移蓮步,走到了林仲宣的身旁,一幅父慈子孝的畫麵,展現在了林放文的眼前。目光避開兩人,林放文默默的,在堆積成山的物品中,挑揀出自己要帶的東西,林家有六女一子,林放文有兩姐四妹,幾位姐妹為了自己的嫁妝,可謂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次日,天還未亮林放文偷偷扛著行李,踏上了他的離家出走的征途,同時,也為了避免他娘親,拖家帶口十八裏相送。

看著林氏府邸越行越遠,林放文的心情卻越發的輕鬆,甚至有些喜悅,眼下他倒是想去會會,暮家那位不著調的二公子,討教下混跡江湖的生存之道,若能混出名堂,也能讓他家老爺子少些說辭。

臨近傍晚天色昏暗,行了一天的路,林放文有些疲累,此時天上霧煞聚集,不久一場雷雨將至,林放文恰好行至一座荒宅前,他站在門外,看著已經褪色的朱漆大門。

“不會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吧?”

“轟隆”一聲,林放文的頭頂雷聲炸響“雨天留客,看來今夜是要住這裏了。”林放文背著行李,推開了那扇褪色的朱漆大門走了進去。

這座宅子不知荒廢了多久,院內的雜草叢生,已有半人多高,林放文抽出“淩風”,斬出了一條通往大廳的路。

大廳的家具橫七豎八的擺放著,地上有茶碗打碎的碎片,簾幔不知是不是時間久遠,碎成一條條掛在牆上,林放文挑了廳中最大的一張桌子,拂去上麵的灰塵放下行李。

雨滴一下下砸在了地上,很快潤濕了地麵,冷風習習向大廳內吹進,林放文打了一個寒顫,他找來了一扇破門板,堵住了大廳的門,用剛剛斬斷的幹草生起火,待覺身體暖和些,他越上桌子,從行李中掏出一本《三年五載》,躺在行李上研讀著。

入夜,雨依舊未有停止的跡象,林放文從睡夢中醒來,他將手中的《三年五載》丟在一旁,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取出備好的饅頭,在火堆上烤到微焦,還未等放入口中,忽聞門外有響動。

“這荒郊也外,怕是我幻聽了了吧。”林放文自嘲自己多疑,隨後咬了一口烤到酥脆的的麵頭,門外又傳來了響動,林放文警覺起來,他屏住呼吸聽著門外的動靜。

確認那響動像是敲門聲,林放文的心裏卻犯疑,何人會入夜來敲一座荒宅的門?莫不是這裏是他勿入賊窩?他細細看看這座宅院,的確是藏匿賊贓的好地方。林放文抄起“淩風”,取了一隻火把,斂了足音來到大門前。

敲門聲繼續,卻沒有人聲,門裏的林放文手持“淩風”,隻聽著也不做聲,不久敲門聲停止。林放文卻不敢放鬆警覺,他等了一會兒,才悄悄將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門外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林放文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剛剛是何物在敲門?莫不是子不語?

驚魂未定的林峰文,立刻關上了大門,仿佛眼前的大門就是一道屏障,可他剛剛一回身,他雙目圓睜,感覺身體已經僵住了,勉強擠出些力氣,握住手中的“淩風”。

離他不遠處,站著一位身著青衣的人,或許是人?林放文也不確定,姑且稱其為人,接著火把微弱的光,男人長發遮麵看不清麵容,接著火把的光芒,見雨中站著的人皮膚異常發白,這樣林放文更感覺不舒服。

“原來,宅子裏有人!”這人的聲音聽上去低沉富有磁性,林放文感覺有一絲人的氣息。“唐突了,敲門許久未有人應,便翻牆而入了,還請莫怪。”

“你是何人?”聽這人說話的語氣,林放文覺得此人彬彬有禮,即使有錯處,也讓人無法責怪。

“在下趕夜路恰逢夜雨,見此處有所宅院前來搗擾留宿。”眼前的男子將遮掩的長發拂到身後,對著林放文施了一禮“你是這宅子的主人?”

林放文才看清,那人麵像清逸俊朗,和自己年齡相仿,若不是被雨水淋了個徹底,想必是一位卓犖不羈的公子。

“不是,我也是來此處避雨!”林放文走到那男子身旁,將此人瞧的更細“我說你呀,夜晚趕路能不能,束一下頭發,這樣批頭散發,嚇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在下發帶被人偷了,急著趕路一時間未添置新的。”男子一臉無奈的看著林放文“不知可否與兄台行個方便?站在雨裏聊天雖有情調,可著實不太舒服。”

“到廳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