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七年,我回來了!(1 / 2)

水。

周圍到處都是水。

水壓帶來了無盡的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來。

那種恐怖的窒息感也是如期而至。

掙紮,拚命的喘息,但是越是掙紮,越是喘息,越是感覺自己在走向那不可描述的深淵之中墜落下去。

地獄仿佛就在眼前。

可在這地獄即將開啟的時候,一道強光忽現,穿透一切,貫穿古今,帶來了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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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山不知道在自己在黑暗之中掙紮了多久,他仿佛看到了一絲光明,然後順著光明的方向,在不停的奔跑,在與死亡賽跑,與命運賽跑……

“他爹,這老三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回事,要不讓老三再讀一年,這老師都說了,老三資質這麼好,要不生這場病,肯定能考上大學的,這樣落榜了,可惜了!”

“老三讀了這麼多年書,咱家就欠了這麼多年債了,他還去讀,我們不還得欠債嗎?”

“總不能看著老三去死吧!”

“咱家又不隻是老三一個孩子,這老大今年都二十二了,再不娶媳婦可就晚了,老二眼瞅著也要找婆家了,不得準備點嫁妝嗎,老四初三了,她要是考上高中,不還得花錢!”

“可這不讓老三去讀,老三能活嗎?”

“哎,都是要命的兒女,我去老巴叔家看看,能不能再借點錢!”

“……”

這聲音很熟悉,仿如宋山那早已經過世的父母,可就在他想要一探究竟的時候,聲音已經漸漸熄滅,黑暗迅速把宋山的意思再一次籠罩了起來了。

當宋山再一次蘇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映照進來的陽光,沒有頭痛,沒有渾身不舒服,他就一個感覺,餓,很餓,仿佛這時候擺上一頭牛,他都能吃得下。

睜開眼睛,看看周圍。

很熟悉。

一張炕床,左邊是他的地盤,右邊是大哥的地盤,中間橫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案。

這應該是他年輕時候的家。

“山子,你醒了!”

一個慈祥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突然之間讓宋山有些措手不及。

他瞪大眼眸,看著一步步從外麵走進來這個中年婦女,普普通通,有點矮,很瘦,興許是因為太操勞了,很憔悴,但是卻讓他很熟悉,熟悉到靈魂深處。

“媽?”

宋山壓抑著興奮,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山子,你先把這粥給喝了,然後這裏有些藥,是村頭的老李頭開的,他說你之前病還沒起來,現在掉水裏麵又受了風寒,得吃點重藥!”

陳如惠把小米粥和幾個小菜,還有一碗中藥放在小案上,然後摸了摸宋山的額頭,感覺溫度沒有這麼燙了,這才說道:“山子啊,你別怪你爹,你爹也不是說不讓你去讀了,這不想在辦法嗎,你放心,娘一定能說服你爹,讓你繼續複讀一年,但是你可不能再做什麼傻子啊,你這孩子啊……”

念念叨叨的很久,陳如惠才走出去。

宋山的眼眶卻情不自禁的濕潤了起來了。

這是夢嗎?

多少年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即使是在夢裏麵,雙親的麵孔好像都已經模糊了,從未有如此的真切和清晰過。

啪!

他突然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臉上迅速浮現一個手印,很痛,很痛,但是他的心中卻很興奮很興奮,痛代表這不是做夢,如果不是做夢……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

先是大病三天,然後因為掉進了炎水河裏麵,染上了輕微的風寒,宋山臥在炕上,足足養了兩天身體,一米八高個子的西北純爺們也很快就恢複了虛弱的身體。

這天,他終於走出了房間,外麵是一個庭院,庭院很熟悉,中間一顆老槐樹半死不活的,然後是正院的右下角,一口井,左下角是一個石磨。

他迎著陽光,憑借熟悉的感覺,順著木梯子,走上右邊的石牆之上,躺在屋簷邊上的石牆上,曬著有些的猛烈的太陽。

這是他少年時期最喜歡待的地方。

在這裏曬陽光,在這裏讀書,在這裏看朝陽,在這裏看夕陽。

而現在,他在這裏看著天空上冉冉升起來的太陽,心裏麵卻在低估著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紅旗下長大的孩子,我不應該詳細鬼神之說!”

“可我這是咋回事啊!”

“我不是應該死了嗎?”

“重生……”

“還是穿越……”

他念念叨叨的在自己和自己說話。

宋山,秦川雍市人,生於一九八零年,九七年高考,大病一場,缺考一天,名落孫山,複讀一年,九八年雍市高考狀元,考上人大農院,零二年畢業,毅然放棄了高薪職位,回到雍市,報考公務員,十八年宦海折騰,無依無靠,幾番起起落落,憑借著能力和運氣,在二零二零年,榮登市農業局局長,同年六月,回鄉視察農村農業發展,失足落水,淹死在了炎水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