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的狗都不怎麼叫,深沉的水,也不怎麼響。”
另一個微胖的道士,笑著搖了搖頭。
三人當中,隻有一個人,沉默不語。一直到走到神道的交叉處,三人即將分開,才對那個微胖的道士說道:“盯著楚不悔。”
楚不悔這個名字,在嶺南很響,尤其是得罪崔氏大族之後,成為嶺南各郡通緝的對象,但近年來似乎有個名字比他還要響。
微胖道士聽著師兄的話,低頭致意,表示遵從。
說完,那人沉默了一番,看著長臉細眼的少年道士,說道:“天師是讓他死。”
他的語氣本來就重,死字說的更重。
“我知道。”少年道士輕快的說道。
“你還沒殺過人。”
“那就從他開始殺。”
“龍虎榜上朱執為何輸,你可清楚?”
“師兄放心,朱執隻會對戰,不會拚命,別忘啦,我是拚命三郞。”少年道士笑道。
問話的道兄,不在多說,踏夜色而去。
長臉細眼少年,盯著微胖的道士,笑道:“楚不悔是個悶葫蘆,沒有那位有意思,你可願意跟我換換。”
胖道士像是受了侮辱,瞥了少年道士一眼,拂袖而去。
“為什麼分給我最弱的。”
少年道士真的有點委屈,也有點生氣。
他身後的道劍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跟著顫抖起來,長劍抖動越來越激烈,呼的一聲,化作一道流星,射向南天。
那少年像是在追趕,一道白影,跟著飛掠而去。
……
……
這天夜裏,徐風又吃了王翠花做的魚,看著對麵如臨大敵,一臉凝重的蔣遼,開心的笑了起來。
蔣遼一般要吃很多東西,在大戰來臨之前,會吃的更多,並且吃的很急。
呼哧呼哧,好像饅頭跟他有仇一樣,三兩口就報銷一個。
徐風扣下手中的筷子,向竹椅背後一躺,悠閑安靜的望著冬夜的深空。
蔣遼發現,房間裏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聲音,停下動作,含糊不清的問道。
“你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
“明天就開始了,你為何這麼輕鬆。”
“唉!”徐風歎了口氣,安靜了很長時間。
“我們不一樣。”
蔣遼沒聽懂,吞下一杯酒,仍是一臉茫然。
“你要做大夏王朝的將軍,要戰北疆,而我,”徐風看了蔣遼和旁邊執著酒壺的王翠花,輕鬆說道:“我無所謂。”
“無所謂,你剛才對著夜空喊什麼喊,難道都是假的?”
“也不全是假的”徐風正色道:“起初,我的確是衝著奪道元而來的,到了後來,我發現更重要的事情是要找一個人,所以才……”
……
蔣遼依然不懂。
沉默了良久,王翠花才恍然大悟,讚道:“徐兄弟果然性情中人,用情真夠深的。”
徐風望著搖曳的燭火出神,自言自語道:“既然也上了龍虎榜,難道會不知道青衣試,既然知道青衣試,難道不來湊這場熱鬧,就算不愛湊熱鬧,難道不想看我的熱鬧。”
過了好久,蔣遼才想清楚,但突然又想起一個問題,駭人說道;“那你要是沒有奪得太虛第一,豈不是……很沒麵子。”
“麵子?多少錢一斤,我嶺南惡人,還要什麼麵子。”徐風笑道。
蔣遼和王翠花對視一眼,感覺今晚的徐風有點不太正常。
果然,笑完,徐風立刻一臉嚴肅,好像那日剛剛從李家莊殺出來一樣,一字一句說道:“當然,第一還是要爭一爭的,那怕為了來看熱鬧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