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嶽見虹金碧輝煌,雕梁畫棟的道宮,這才算是修行的地方,鍾二心中暗道,也像大道士一般,沒有坐下,也沒有喝茶,開門見山的說道:“我來這裏,是因為徐風。”
朱執堅毅的方臉,微微一凝,回想天火峪崖坪上那一劍,如今尚且膽寒,難道他又來挑戰,眼前的小道士不是參詳道法,而是來下戰書的!
“徐風怎麼?!”朱執問道。
鍾二這才徐徐說道:“我叫鍾二,在龍虎榜上目睹師兄和徐風的驚天一戰,對師兄的為人、道法十分欽佩……”
朱執臉上一黑,待看出麵相厚道的鍾二,並沒有諷刺挖苦的意思,才繼續聽了下去。
“數十天前,徐風誤入南陽觀問詢,當夜不知去向,與他同來郢都的蔣遼也不知他的下落,以徐風為人,郢都想取他人頭的何止萬千,我懷疑,要麼是被人設計所殺,要麼就是被困於某處,否則怎麼會藏匿不出。”
……
你那最後一劍,我連招式都還沒有看懂,你可千萬不能死啊!朱執心中說道。
屋內安靜很長時間,大道士沉聲說道:“師弟可是有什麼線索?”
“可疑的線索倒是有一個,卻是毫無頭緒,所以才來找師兄共同參詳。”
“此事,多說無益,實地查勘一番才是道理。”朱執顯得比鍾二還要心急,放在神架上的鎮海劍,呼的一聲飛過來,順道挑起衣櫃上的一身道袍。
鎮海劍厚重異常,剛猛之極,禦劍向來都是右手,鍾二注意到,朱執取劍用的卻是左手,當日兩劍相撞,他的右臂應該受了極重的傷,到現在竟然還沒有痊愈。青衣試近在眼前,如果再出意外,連養傷的時間都沒有了,然而朱執取劍穿衣,沒有半點猶豫,鍾二看著眼裏,滿是敬佩之色。
“你的劍呢?”朱執一邊向外走,一邊問道。
“道劍已經被師門奪回了。”鍾二有點遺憾的說道。
三清道門,修行兵器龐雜多樣,但以劍道修為根基。傳說當年道祖就是手提滅國之劍,橫掃寰宇。街巷道觀供奉的畫像上,則將此劍描繪成,點化符紙、降妖除魔的辟邪劍。
作為三清弟子,失去自己的道劍是很恥辱的一件事情,被師門奪劍,在三清道門更是非常嚴厲的懲罰,一般犯了同門相殘,欺師滅祖,濫殺無辜等重罪,才會有這等結果。
朱執不明白這個麵相實誠的少年犯了怎樣不可饒恕的錯誤。
大道士身材極其高大,身高幾乎是普通人的兩倍有餘,好像因為太過高大,說話反應都有些遲鈍一樣,說一句話,要沉默很長時間。這其實也是大道士的修行之法,看似木訥呆板,實則沉穩準確,不出劍則已,鎮海劍一出,必驚天地風雷,直到遇見徐風。
沉默了很長時間,朱執才繼續問道:“師弟,奉劍何門?”
“城內南陽觀。”
“嗯。”朱執簡單回了一聲,不再多問。龍虎榜上,南陽觀的表現,他看的一清二楚,如此師門,道劍不奉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