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沒摔死的,更慘,滿頭滿身的鮮血,在大街上嚎哭狂奔,跑了數裏遠,才被典禮司的官員按住。”
“那年的青衣試不死人,少說兩句沒人把你們當啞巴……”一手托著鳥籠,一手端著茶壺的房東,出門路過,對著圍觀的租客們一番斥責,眾人這才悻悻散去。
……
本來冷靜下來的李客,聽聞外麵的議論,再次激動起來,伸手從床下拉出一本半尺厚的書冊,厲聲說道:“看看,這就是我數月來一直讀的,恐怕你們學堂裏六歲蒙字的時候就讀過了吧,嗬嗬……當年過青天峽,止戈岩上“七族封印,永止兵戈”八個字,我隻認識一個“七”字,哈哈……為了這些”,李客猛的轉身,一指滿牆的紙條,憤然說道:“這本訓詁識字的書,我讀了整整三個月,這下你滿意了吧!”
蔣遼臉色鐵青,佇立在當屋,任憑李客狂風暴雨般的發泄。
屋子裏安靜下來,不知道沉默了多了長時間,蔣遼說道:“不管你李客做什麼,怎麼做,我都無權幹涉,但我還是認為,你選的道路,不妥。”
李客知道,蔣遼和徐風不同,如果今天進來的是徐風,大概隻是哈哈一笑,不當回事。
“既然你知道無權幹涉,那就閉嘴,出去……”李客說道。
“我們從一個地方出發,一路同行而來,但現在看來,目的也許並不一樣。我過來,也不是要來幹涉你”蔣遼緩聲說道:“從入住那天起,徐風已經幾天沒見人影,我來問你有沒有什麼消息,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
李客對徐風極有信心,默不作聲表明自己知道的情況,也表明自己的態度。
蔣遼轉身,滿屋散亂當中,李客忽然癡癡說道:“天火峪中算命老道說的沒錯,我就是要因恩得寵,不像你們,一腔熱血,拿命來博。”
蔣遼的腳步頓了一下,走出屋門,走到院子中間的時候,屋門已經關閉。
當夜,李客門前台階上,放了一盤煎的極好的草魚,門裏麵歎了一聲,並沒有開,直到煎魚在秋夜裏變冷,變幹。
……
距離青衣試隻剩下九天時間,徐風卻神奇的失蹤了,不僅蔣遼在找,南陽觀的道士們幾乎要掘地三尺,瘋了一般在郢都尋找徐風的下落,這個租住的小院,幾乎每天都有人來。
十幾天過去,他們一無所獲,有弟子壯著膽子向聶長老打探,聶長老並無惱怒,隻是淡淡說道,他們見了之後,徐風當夜獨自離開,至於去了哪裏,他也無從知曉。
隨著青衣試的臨近,郢都城內湧入更多的宗門弟子,各種生意熱鬧非凡,每條街巷都是一派喜慶,但在北方戰事吃緊,南方流民蜂擁的背景下,重開青衣試,也隱隱透出一股緊張。喜慶和緊張,兩種情緒輪番刺激著人們的神經,讓人興奮不已,每天都有學子捧著北邊的戰報,痛呼國恥;每天都有典禮司的人出麵平息各種爭鬥。
南方宗門已經派出專門的弟子,晝夜盯著小院,隻等徐風出現。
南陽觀主嶽見虹還在養傷,為青衣試之戰做準備,他召見鍾二,看了幾眼,覺得這個小道士心眼太死,應該成不了什麼氣候,這輩子都不可能爬到自己頭上,就揮揮手,放他走了。
成為眾矢之的,處處遭人冷眼排擠的鍾二,幹脆從南陽觀裏搬了出來,他悟通了修道畢竟是個人的事情,對於待了數年的南陽觀,沒有一點留戀,甚至有些許解脫,隻是沒法把這些事情告訴家中的父母。
三清總壇已經十年不收弟子,其他四大道觀他也沒心思再去,隨便在郢都街巷裏找了一間小觀,平日裏打坐修行,有信徒過來祈福,偶爾也做做法事。
夜深無人的時候,他總是想起龍虎榜上威震群雄,震飛大道士朱執的那驚天一劍。
“大道士朱執!”
鍾二腦子靈光乍現。數日來能夠想到的人,都找遍了,沒有一點徐風的下落,這次他倒是想起一個可能對徐風去向感興趣的人,而且這人,足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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