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
說起殺人,眾位漢子紛紛表態,唯恐落下這仙台的最後一戰。
“我一個人去。”荊七平靜說道。
屋裏再次安靜了下來。
既然七爺說自己去,那就是是拿定了主意,再勸也沒有意義,鄭刀疤意猶未盡的盯著桌麵,不住砸吧嘴,好像到嘴邊的肉又被搶跑了。
“幫主,對付修行者,下藥最好!”角落裏的路五常,突然說道。
眾人轉身,有幾個神情凝重,也有幾個露出鄙夷之色。
“還是留下幾個……”高天義還沒有說完,看見荊七微微抬起的右手,把話咽了下去。
“修行者,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像狗,鼻子精的很,你到他十丈之內,恐怕就能聞出味道,更厲害的是動作快,不論是劍,還是刀,想到的同時,兵刃也到了,七爺若要硬拚,要多加小心。”彭雲義慎重說道。
刀疤重重點頭,甕聲甕氣的說道:“老三說的沒錯,十五年前,我從涼州出來的時候,也跟一位修行者交過手,那人使一把刀,隔著丈餘的距離,一刀劈出,刀鋒就像在麵前三尺。”
鄭刀疤聲音變低,好像不願意再說下去,不過最終還是說了:“那天我隻擋住了他六招,不瞞兄弟們,我臉上這個疤就是那人留下的。”
眾人神色凝重,看向鄭刀疤,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經曆。
“三年後,我親手把那人幹死了,就在十子坡的野鬆林裏,不過卻是七個弟兄一起上,還死了三個。這人一死,我幹脆把名字改成刀疤,以紀念死在他刀下那三名兄弟。”
荊七淡淡看了鄭刀疤一樣,像是安慰。
鄭刀疤這段經曆,讓氣氛有些壓抑,謝六安一揮手說道:“老鄭,扯遠了!七爺刀法神鬼莫測,以準狠著稱,對付一般的天啟境修行者,應該沒有問題,隻是與修行者對戰,我們凡夫俗子壓力極大,所以首先要穩住心神,哪怕無關緊要的挨上幾下,隻要不致命,保持心神不亂,總能窺到良機。”
荊七讚賞的看向謝六安,知道這家夥有真才實學。
謝六安,外號謝大頭,看到幫主的讚賞,高興說道:“七爺刀法如神,十個我也不是幫主的對手,我看此戰,有勝的把握。”
彭雲天點頭,說道:“大頭說道對,心戰是關鍵,其實還有一層,與修行者對戰,我們壓力大,修行者的壓力同樣不會小。十招之內,如何還殺不死一個普通人,心神恐怕就會變動,要麼憤怒輕敵,要麼急躁求攻,這時候,可能就有機會了。所以,一對一的情況下,也許拖的時間越長,對我們越有利,”
荊七點頭表示認可,彭雲天心思夠細,把對戰的心理分析的很是透徹。
坐在盡頭的路五常,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荊七,覺得還是說出來比較好:“幫主,我聽說修行者和女人一樣,每段時間身上都要難受一次……”
路五常話還沒有說完,眾人再次哈哈大笑。
“說下去。”荊七說道。
路五常鄙夷的看著哄笑的眾人,繼續說道:“也許剛好碰見車夫那小子身上來潮,幫主就好辦了,我意思是說,修行者很多時候要打坐修行,行話叫做“破境”,這是個下手的機會。或者事先踩好點,在他修習一些武學功法的關鍵時刻下手,就像幫會的漢子們在女人身上,或者在賭桌上,或者受傷的時候,是一個道理,應該會容易一些。”
……
荊七點頭,知道眾位兄弟的心意,平靜說道:“剛才說的話,大家都要牢牢記在心裏,到了郢都,我們麵對的對手,可能不再是普通人,而是修行者,金石境,甚至堪命境。”
眾人這才知道幫主的用意,心中陡然嚴肅起來。
荊七繼續說道:“兄弟們方才說的都對,尤其是老五,將來麵對比我們強的多的對手,就要不擇手段,什麼好使,就用什麼。我們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讓這個人死,至於怎樣死,用刀,用箭,還是用毒藥,用女人,耍計謀,都行。去郢都,我們心裏要有準備。”
“幫主放心,兄弟們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跟著你!有七爺的地方,就是最熱鬧的江湖,就是死,也不虧。”鄭刀疤高聲說道。
“你他娘的不會比喻就別亂比喻,你才是王八。”謝六安對鄭刀疤很是失望。
時間到了子時,月黑風高,是殺人的好時辰。
荊七吩咐眾位弟兄連夜轉移,一個人最後步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