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大夏軍律規定,戰場及備戰區域才能穿戴軍衣,而眼前的靡靡夜宴,這幾位大夏將官竟然身穿軍服,還對著一個女人點頭哈腰。
蔣遼覺得,大夏軍威就是被這些沒有骨氣的家夥給丟進的。
今日夜宴,幾名將官,已經讓蔣遼感到羞恥,眼前的青年竟然說忠義堂是他楊家的。
蔣遼把手中的黑杖握的更緊,表情顯得有些麻木,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
十幾年從軍立功的熱切理想,被人一言抹殺,年輕人麵對這種打擊,有點失神是正常的。
既然楊彪已經放言,席間的客卿們可沒有什麼同情可憐的心思,何況隻是一個鄉野的學堂弟子,即使是位散修,也如朔北大漠的沙石一樣,平平常常,數以萬計,不值得權貴們浪費他們的同情心。
眾人以為這鄉野來的莽撞少年,被楊彪的權勢嚇到了,紛紛微笑,露出輕鬆釋然的神情。
“軍部正是用人之際,這樣一位散修,是做伍長的好材料,可惜了!”一位留著絡腮胡子,身著將帥軍服的客卿,笑著說道。
“散修,陳將軍底細摸得可是門兒清,哈哈,鎮北軍大營裏可不缺散修。”
“那是,楊太尉早就吩咐過,今年報忠義堂的弟子由下官一一把關,天下四州的弟子,我可全都知道。”絡腮胡子的將官笑道。
他說話的同時,邀功一般看著楊彪,就好像這件勘驗工作不是他父親吩咐的,而是楊彪吩咐的。
蔣遼依然愣著,眼神空洞,麵目顯得更加癡呆。
“哈哈,看來果然是傻了。”
“我說這位兄弟,不用害怕,不用再等三年青衣試,我的隊伍裏正好缺幾個出馬糞的苦力,你隻要跟楊公子跪下認個錯,陪個貿然出手的不是,明天就可以到我鎮北軍的輜重營裏報道,每天三個銅子,管你吃飽。”
“大丈夫能屈能伸,自古識時務者為俊傑。青衣試數年一期,時機難得,這位小兄弟,我看你就聽陳將軍一言吧。”
緊鄰顧青玄的正廳主坐,一位麵色蒼老的將帥懇切說道。
“老劉,你看你,心軟了不是。年輕人和我們手底下的士卒一樣,得多磨練磨練。”
……
看著蔣遼的樣子,徐風眼神驟然一縮,心中暗叫不好。
他最了解蔣遼,隻要這廝眼神空洞,擺出一幅癡呆模樣,就是已經憤怒到極點的征兆。
呼的一聲,廳堂裏的燭光忽然一暗。
一道霸道之極的開山拳淩空砸出,真元掀起的狂風,讓諾大廳堂裏的燭影,為之一滅。
楊彪雖有防備,但在這霸道一拳下,顯得微弱之極。
倉促間橫在胸口的玄鐵鋼鞭,竟被真元生生壓彎,彈回的時候打在他的胸前,整個人噴出一口鮮血,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
哐!!
楊彪砸在那位絡腮胡子將官麵前的長桌上,矮腿的檀木桌案,四分五裂。將官躲閃不及,被飛濺的飯菜酒水,打的滿身滿臉到處都是。
蔣遼怔怔的看著自己揮出的拳頭,隻覺得心中爽快無比。
想起師父臨行說的話:“不管你將來為誰效命,也不管你碰到什麼樣的對手,你記住,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一個無所畏懼的人。師父不讓你跪拜,將來也不希望你跪拜任何人,遇見不平事,你隻要攥緊你的拳頭,像師父當年一樣,隻管一路砸下去,砸開一條通天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