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夏王朝的規矩,沒有出閣的女孩是不能在客人麵前坐上餐桌的。
蔣遼突然想起徐風對小影說過:“這些個規矩都是個屁!”
當時蔣遼還不以為然,現在看來這些規矩確實都是屁。蔣遼決定把這個屁給放了。
對著王員外說道:“讓翠花一起過來吃吧。”
王員外和媳婦對望了一樣,剛要開口,一直躲在後麵聽著席間動靜的翠花就出來了,在母親驚詫的目光中,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蔣遼的對麵。
王員外對於女兒,在外人麵前逾越禮教的舉動有點尷尬,為了掩飾,嘴裏不住的說道:“吃,……快點吃啊,別讓飯菜都涼了。”
王員外夫婦二人早就聽狗子添油加醋的描述了蔣遼在打麥場上的神勇。狗子吹的越厲害,夫婦二人越是不信。隻是他們當時也不在場間,如果見識過蔣遼的神威,估計也不能這麼風輕雲淡毫無壓力的坐在一起吃飯了。
方桌上的飯菜看起來不是十分的精致,卻都是鄉野間的真味,每一道菜都別有一番風味。經常在天燭峰上修行,難得下山一次的蔣遼可算是享了一次口福。
“少俠家住哪裏啊,父母身體可好?”王員外隨意的問道。
蔣遼知道了王員外夫婦的意思。提起家境,心中不由黯然。如果以財力計算,十個蔣遼家也比不上半個王員外的資產。
人生來就不是公平的,有出生在富貴之家,一生都衣食無憂,有的出在貧苦人家,注定要飽受淒風冷雨。但是出生在什麼樣的家裏是一個人無法選擇的。更何況,堂堂七尺男兒,仗義行走天下,哪裏需要避諱自己的出身。
蔣遼平淡的說道:“家母早逝,隻有老父鍛鐵為生,家境實在是窘迫至極。”
對於蔣遼家境的貧寒,王員外也並不為意,甚至心裏早有準備。如果身上有財貨,也不會每次來買糧都是用勞力來換。性情樸實的莊稼人,看中的是人品和情誼,對於家境財物並不十分看重。
王員外替蔣遼斟酒,蔣遼慌忙用雙手虛托著杯子表示尊重。翠花她娘在一旁看在眼裏,暗暗點頭。
“不知少俠……何以謀生!”
嫁女兒最看重的是女兒將來跟的這個人憑什麼吃飯,憑什麼在這個世界上立足,養活自己,也養活自己將來的兒孫。
王翠花在一邊氣鼓鼓的胡亂扒拉著碗裏的飯菜。心說爹問的這不是廢話嘛!就憑蔣遼在打麥場上的身手,就是到山寨裏當土匪,自己也會是個闊氣的壓寨夫人。
突然發現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自己就想到壓寨夫人上了,不由的耳朵根子微紅。呸!呸!輕輕連吐兩口氣,心裏又說道,做什麼土匪,要做就做將軍,自己就是個將軍夫人啦。
蔣遼知道不能說自己在天燭峰上練武,也不能說自己摻乎到秋田幫在中州的命案裏了,這樣說非嚇哭麵前這位未來的老丈人不可。
謙虛的說道:“一直在學堂裏讀書,最近在北邊遊曆,準備著青衣試。”
“原來是學堂的讀書人啊!”翠花她娘恍然大悟的叫到,聲音有點激動,惹得王員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怪自己媳婦在客人麵前不懂規矩。
王員外自己也笑的合不攏嘴。又給蔣遼倒酒,說道:“我說看著少俠身上一股凜然正氣,原來是學堂的讀書人。”
“員外客氣,少俠不敢當,叫著也生分,您就叫我蔣遼吧。”蔣遼說道。
“就是,就是,我們鎮子上參加過青衣試的滿打滿算也就一個人,還是鎮守大人!”翠花她娘繼續說道。
“你懂個啥,鎮守大人不屬於咱們鎮子上的人。”王員外嫌自己媳婦話多,大聲嚷道:“整個倉頭鎮,根本就沒有人參加過朝廷的青衣試!”對著蔣遼鄭重的解釋道。
知道蔣遼不但武藝高強,還是一名學子,王翠花心裏更是樂開了花,自己的夫君能文能武,文武雙全!這樣的夫君就是打著燈籠也找不來啊。一邊吃飯就一邊斜斜的瞅著蔣遼,越瞅越滿意,心裏像喝了蜜糖一樣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