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素年無錦(1)(2 / 3)

羅永基見狀更是傲然,“潘玉龍君,愛本就是一個人的事……如果你覺得不服氣,那就接受挑戰吧。我是不會放棄的。金誌愛小姐太美好了,值得我這樣努力。”

潘玉龍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羅永基,他真的無法理解羅永基,“羅永基先生,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很幼稚、很可笑嗎?對你來說,愛的確就是你一個人的事……而對我和金誌愛小姐來說,愛早已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而且,也僅僅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還要這樣……來跟我談競爭的資格?”

“一點也不可笑。”羅永基正色反駁潘玉龍,“我不怕被所有人知道,我跟潘玉龍君一樣深愛著金誌愛小姐……但我不喜歡用陰暗的手段得到她。潘玉龍君,我尊重你,才想著要跟你直接競爭的。還有,我也不怕被你知道,在我心中,始終覺得,潘玉龍君配不上金誌愛小姐。所以,我才會要爭取的。”

竟然會有這樣的人。在宣告自己悍然入侵的時候,還能如此地理直氣壯。

潘玉龍目光灼然地盯著羅永基,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將拒絕做得果斷有力,“羅永基先生,我想你不用這麼費心了。我跟金誌愛小姐之間早已沒有你立足的餘地……我也不會跟你比什麼球,因為那沒必要……我從不浪費精力在無理取鬧的人身上。”

“說什麼呢……潘玉龍君,你不會是害怕自己輸吧……怎麼,被警察抓過兩次的人就隻剩了這麼點膽子嗎?不過也對啊,輸贏本就在一瞬間……沒有公平與不公平。是人都會有受不了的時候。或者,潘玉龍君是怕最終的結果不能如意才這樣的吧……潘玉龍君,你可真叫我失望啊。”羅永基陰鬱地盯著潘玉龍看了半晌,再說出來的話已是不鹹不淡,卻句句紮在潘玉龍的心上。

潘玉龍簡直是怒極反笑。對於羅永基如此無聊的言語他真該轉身甩手就走,根本不必予以回應。但是,他沒有動。

腰杆筆直地挺立在羅永基麵前,潘玉龍深吸了一口氣,輕吐之後,他以不輸於羅永基的氣勢穩穩開口,“羅永基先生,因為爭奪金誌愛小姐這種無聊的理由同你比賽恐怕隻會讓我丟份……原因很簡單,她就是我的女人……比不比都一樣……但確實,我一定會因為金誌愛小姐同你比賽……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她是我的女人……怎麼能在知道有人覬覦她的美好時還不管不顧呢……是男人都不會容忍……一絲一毫都不行……而還有一點顯然也早就很清楚,那就是不管比與不比,輸贏與否,羅永基先生,你都不要來跟我談資格……因為這個詞對你不適用。”

潘玉龍再次閃亮著眼上下打量了羅永基一下,“好吧,現在可以說了,羅永基先生,你想比什麼?”

當申民宇接到潘玉龍的電話,說他要在下班後跟羅永基在時代大酒店的健身俱樂部進行一場壁球比賽,請他先過去指導一下他時,申民宇簡直就要驚訝地乍舌了。嘩,這小子,什麼都不會就要跟人比,還是跟一個顯然是高手的家夥比,這不是自找死路又是什麼。

不過,等申民宇知道潘玉龍必比的原因後,他也無語了。隻能很同情地對無奈的潘玉龍說,結束時他一定已經為他準備好酒,讓他不醉不歸。

最終,5局球,潘玉龍意料之中的一局未贏,輸得可謂慘極了。這臨時佛腳抱得果然是一點用都沒有。看著同樣大汗淋漓的潘玉龍和羅永基,申民宇還是公平地伸出邀請的手,請他們到時代大酒店的酒吧裏去坐坐。反正,輸的不過輸了麵子,而贏的也不見得就贏了裏子,都是為了金誌愛,怎麼就不能坐在一起了。就算不能緩和氣氛,但互相間增進點了解也還是可以的,誰讓他們愛的是同一個人呢。這種男人間的情感大戰不管誰輸誰贏對他們本身來說,其實都隻能說是生活的一種曆練而已。也許很快就會被遺忘也不定。

隻是不管潘玉龍同不同意,羅永基還是毫不客氣地不錯過任何一個可以追求金誌愛的機會。這讓潘玉龍真的百感交集。有這麼個優秀人物始終虎視眈眈在他跟金誌愛身旁,甚至就是一臉巴不得他們馬上分手的模樣,不得不說很傷潘玉龍的腦筋。更讓潘玉龍抑鬱的是,金昌碩也毫不保留對他的挑剔,每次看見他也是一副不找著麻煩誓不罷休的架勢。

金誌愛將一切都看在眼裏,每每都會在兩人私下相處時,軟著聲地安撫潘玉龍受傷的情緒。當然,更多的時候是為了金昌碩。羅永基才不關她的事哩。因為,似乎有了他在一旁的強勢威脅,潘玉龍倍感壓力之下,可是一點都不敢懈怠地在寵她愛她,讓金誌愛有時在盡享這種寵愛的同時都忍不住要想,她和潘玉龍的感情發展的如此順遂真該好好多謝謝羅永基。當然,金誌愛也隻敢在暗中腹誹一下而已,對此事更多的,還是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才更高杆。

不當班的時候,潘玉龍如果時間上跟金誌愛湊不到一起,獨自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樸夫人那邊了。樸夫人的子女都在國外,潘玉龍每一次的到來都會讓她喜笑顏開。她很喜歡中國文化,潘玉龍有幾次呆的晚了,就會主動地為她夫人做上一桌精致豐盛的中國菜,而當即肯定就會有一批聞香趕來的人。讓樸夫人看著更加歡喜。直呼沒有白喜歡誌愛小姐一場——因為是金誌愛為她帶來了潘玉龍。讓她這輩子再沒有遺憾。

在樸夫人那裏,潘玉龍有時就一坐半天地聽她談今訴古;有時也會陪她到附近的仁王山走走,順便拜拜廟;更多的時候,他聽樸夫人說金誌愛跟她的家族。說金姓在韓國是最大的姓,因為金姓第一來自新羅國王金閼智,第二來自伽耶國王金首露。這就注定了它日後的貴氣。金姓在韓國曆史上曾前後出過38位國王,是標準的尊姓。

金誌愛家族屬於慶州金氏,是新羅國王金閼智一脈的。當年的新羅國王還有一姓,就是樸姓。金、樸同屬一個家族,同時也都是來自神話傳說的姓氏。慶州很久以前就是新羅國的都城,這裏的金氏本宗旁支裏名人眾多,這也注定了很多事其實真要做起來隻會越加地傳統。比如反映在婚姻上,因為韓國人本來就特別講究“本”,而這樣的古老家族,對婚姻的要求更是嚴苛也就完全不足為奇了。特別是所謂的宗親會,對一些舊規那是毫無理由地堅持。而一姓的宗親會也幾乎代表了整個家族。

潘玉龍一開始還不太能理解樸夫人為什麼要跟他講金誌愛的家族。可是後來,獨自一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輾轉無眠的時候,也會有心無心的細想想樸夫人的話。幾經考慮之後,他也就漸漸明白,實際上是樸夫人在含蓄地提醒他,他與金誌愛之間除了愛情,也許,還要清醒地想到愛情以外更多的現實東西。

而這一點,潘玉龍也很快地就體會到了。幾乎沒多久,伴隨著對尚未徹底解決的海外賄賂一案的質疑而來的就是金誌愛的個人感情一事了。因為常常會出入金誌愛的銀杏公寓,潘玉龍終於還是沒有跳出被媒體關注的俗套。似乎就在一夜之間,他就被報道了出去。清晰的大幅的照片,絕對沒有人會認錯。

事件發生的時候,潘玉龍好巧不當班。因為跟樸夫人有約要去另一家有名的禪寺,他怕時間上來不及,還特意打了出租車趕過去。到了樸夫人的家,才發現正等著他的樸夫人一臉的若有所思,根本不像要出門的樣子。

潘玉龍正感到奇怪,樸夫人已歎著氣將自己手邊的報紙遞了給他。第一眼看下去,潘玉龍就覺得自己的心都停了。他幾乎沒有猶豫地就想到金誌愛。而毫不遲疑地,他也立刻拿出手機要撥號給她。卻被樸夫人輕聲阻止。

看著潘玉龍焦灼中略帶疑惑的眼神,樸夫人隻是微微地搖頭,“玉龍啊,沒有用的,你現在一定已經找不到誌愛小姐啦。”

“可是我……”潘玉龍才要說話就被樸夫人淡淡截住了,“到現在,你還認為你跟誌愛小姐相愛是兩個人的事麼?換了別人,那也許就是吧……可誌愛小姐絕對不行。真要這麼想,玉龍啊,那就是你在犯傻了……你,要過的關可多的很呀。”

“我要過的關我知道。我不怕的。隻要是和誌愛一起,再苦我也能挺過去。”潘玉龍毫不遲疑自己的心。

“以為愛上一個人,便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以為隻要有了愛情,就可以勇往直前、天下無敵……一心一意的認定,費盡心力地追求……”輕輕地歎息,樸夫人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可是,這些往往都敵不過現實啊。玉龍哪,別的不說,我隻問你,今天的事你除了打電話給誌愛小姐,你還會做什麼?就問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