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城郊。
這裏是東郊區,沒有市裏那樣的喧嘩擁擠,也沒有其它郊區那樣的汙染,環境很好。現在就有一隻小麻雀,在樹枝間來回地跳動,還嘰嘰喳喳幾聲,不知道它想表達什麼。
“咻——”
伴隨著一聲哈欠,小石塊砸到了樹上,小麻雀被嚇的逃之夭夭。李天洋才不管這麼多事,隻是嫌樹上的麻雀太煩,打擾了自己睡覺。他拍了拍破短褲上的灰,拖起單肩包想轉移陣地繼續睡覺,然而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搞了半天,他一看太陽才發現,現在正是早上,上學的時候。應該是昨天中午睡的,自己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連續兩天沒有上學,今天再不上學就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感覺,但肯定不太好。他看了看自己的破包和邋遢的短袖衫,不禁“陷入了沉思”,突然肚子咕咕叫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便急忙在自己的包裏挑來挑去。
“唉,嗯……嗯?嗯……”他突然很是驚訝而又高興,從包中掏出了三枚髒兮兮的硬幣,“這下早飯有著落了,嘻嘻嘻……”說完,他快步走了起來。
來了!這個小村!這可真是小,沒多少人住。隻有一個包子鋪,李天洋現在就在拚命地趕過去,自己睡的大樹離包子鋪不遠。要想去上學,應該來得及。
“小鬼,你要什麼?”
“一個饅頭!”
“好嘞——拿著!”
塑料袋裏裝著一個雪白的饅頭,那個饅頭是那麼地白,那麼地圓潤,就像小和尚胖嘟嘟的臉,看著似乎是吹彈可破的,飄著的蒸汽和麵粉的香味實在是很誘人。他實在是不舍得就這麼一下子把這個大饅頭吞到肚子裏,吃了幾口,就把大饅頭重新係在袋子裏,放回包中。結果走了沒到一會,肚子又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他才狠狠心,把剩下的饅頭吞下去。
“這個小鬼就跟個野孩子一樣,他爸媽也不管?“一個人,對這家小店準確來說算是個老顧客,砸吧著酒,手微微一指李天洋。這個顧客倒有些特別,就坐在店鋪的屋簷下又不走,包子鋪的夥計(兼店長)也不管他,一麵做自己的生意,一麵還和他聊著天。
“他爸媽?他哪有爸媽?“夥計嚷嚷道。
“那……還挺可憐的。“
“呃……”夥計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聽說他從小就沒爸媽。“
“啊?孤兒院呢?有人領養他嗎?“那個顧客似乎很吃驚,而又很關心這個小鬼,夥計離開座位從旁邊的酒缸裏撈起一匙酒,往他的酒葫蘆裏倒了進去:”好像沒有,誰沒事幹自己都吃不飽還管這小鬼。“
那個顧客看向那個小小的逐漸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似乎想起來了什麼。
不知不覺,走到學校的大門,“臨天小學”四個大燙金字實在是很耀眼。這是一個小初一體的學校,當時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大,至於為什麼設在郊區他才不管。拖動腳步緩慢地走著,他左顧右盼,發現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他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遲到了,要是遲到了可不得了,估計又要被八婆臭鞭子好生伺候。他趕緊加快腳步,走進了教學樓。
教學樓鴉雀無聲,他感到很疑惑,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恐懼,推著他的腳向前走。
“302”的班牌,他推開門怯生生地向裏麵窺去,令他意外的是,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的教室。
“一個人都沒有啊……不對啊,今天不是星期四麼?……”他坐回自己的那“一覽無餘”的座位——最後一排角落靠窗子的位置。他對於這個地方很滿意,開小差不容易被老師發現,沒事還可以欣賞外麵的景色(不就是發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