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正因為姑爺的身份,才要比其他董事更加努力辦差,顯出自己的本事。”侍女說道。蕭湧身為駙馬,考中舉人後一步登天進入錢莊總行會,雖然因為他的身份沒人敢得罪他,但其餘的董事要麼是老牌勳貴人家出身,要麼是地方上精通錢莊業務的管事出身,不大看的上他。蕭湧可不願意一輩子背著吃軟飯的名頭,於是付出旁人雙倍的努力辦差。
“這我也明白,隻是,哎。”昀蘊歎了口氣。她當然明白自己夫婿的心思,但她也想讓夫婿多陪陪她。
“而且,”侍女想了想,似乎下了什麼決心,又道:“小姐,姑爺要辦的差事不僅是北邊草原上的蒙古人似乎要南下劫掠,協調錢莊南遷、寶鈔兌換等事宜,好像在東北邊的朝鮮又生了些事情。”
“朝鮮發生了事情?什麼事?”昀蘊好奇的問道。朝鮮雖然一直在搞小動作,想占大明的便宜,擁有更多的土地、人口,但大動作可不敢搞,怎麼就會與錢莊總行會的差事有關了?莫非是發現了境內的錢莊與大明的錢莊有關,禁止了與大明有關的錢莊?
“奴婢不知。”侍女搖搖頭。她隻是聽小廝隨口說了一句,小廝也隻是向蕭湧請安的時候聽了一鱗半爪,根本不知曉詳情。
“罷了,等晚上他回來了,再說吧。”
……
……
“卑職見過廣陵公主殿下,殿下千歲!”見到敏兒走進來,正在廳內站立等候的唐景羽忙跪下說道。
“免禮平身。”敏兒走到上首坐下,出言道。
“謝殿下恩典。”唐景羽又磕了一個頭,這才站起身來。
“坐吧。”敏兒又吩咐一句,唐景羽本不敢坐下,但敏兒眼睛一瞪,推絕的話他就無法出口,隻能輕輕將半邊屁股放在椅子上。敏兒又吩咐唐賽兒坐下。
“賽兒是孤中意的侍女,孤也不把她當做侍女,而是當做朋友,所以也就不必客套,孤長話短說。唐百戶,你以後會久居印度,這次回京城也隻是傳信,就算給你探望親人的假,也不會多過三個月。賽兒呢,又非要成婚時父母具在,而且父母具在舉行婚禮也是正理,孤也就答應了。但因此,三個月內就要把婚事辦完了。”
“三個月,時間略有些緊。不過好在你上次離開中原前,於謙與賽兒已經定下了,剩下的事也不多,三個月足夠。今日是二月二十九,二月份的最後一日,出宮前,孤已經請格致院掌管天文曆法的人算過,五月二十五是好日子,宜嫁娶,就定那一日舉行婚禮,唐百戶意下如何?”敏兒說道。
“但聽殿下吩咐。”不要說敏兒的做法沒有問題,就算是有問題,除非是會影響到女兒幸福的問題,否則他絕不敢質疑,此時非常恭敬的說道。不過雖然對成婚時日並無意見,唐景羽卻感覺十分怪異。廣陵公主雖年紀比賽兒大兩歲,但也尚未成婚,這時像長輩似的與他商議婚事,不,不是像長輩似的,而是一種他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總覺得不對勁。當然,他並不敢說出來。
敏兒當然不知道唐景羽在想什麼,聽他沒有意見,笑道:“那好,婚禮就定在五月二十五,其餘事情就從婚禮這一日向前倒推,這就是你與於先生的事了。不過嫁妝你不必擔心,不論你們家裏出多少,剩下的孤這裏必定補足,不會少了賽兒的嫁妝。”敏兒既然把唐賽兒當做朋友,當然也不會願意她出嫁太過寒酸。這本來也算不上什麼,但問題在於,在敏兒眼裏看來,唐家不論拿出多少東西來作為唐賽兒的陪嫁都會被認為寒酸,也就是說,敏兒貼進去許多嫁妝已經是一定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