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3章 屠戮與生擒(2 / 3)

聽到這話,當時朱賢烶就呆立在床上,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腎是人身上最為重要的髒器之一,腎受了傷,身體會受到嚴重影響,以後體力什麼的都會比不上平常人;更加要命的是,腎受了傷,腎水不足,他以後就不能使妻妾懷孕了。

這真的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朱賢烶現在才剛過三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怎會願意從此沒法生兒育女?而且他現在還沒有兒子,隻有兩個女兒,無子孫繼承家業,那等他百年之後,蒲藩會落在誰手中?

但出乎朱高煦等人預料,之後幾日朱賢烶卻並未做什麼,隻是表情十分陰鬱,而且變得不愛說話,甚至不愛出門。這一方麵讓他們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在內心深處升起一股濃濃的警惕,感覺朱賢烶的反常行為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一般。

隨後朱尚炳派人傳信,相約攻打德裏城。藍珍點了三十個衛要北上與秦塔庭三藩的軍隊彙合。可在出發前,朱賢烶卻忽然找到藍珍,說要跟隨一起北上德裏城。藍珍不願帶他一起去,但又沒有合適的理由拒絕:朱賢烶的身體至少行走與常人無異,也可以騎馬坐車經受顛婆,何況藍珍也隱隱擔心留他在達卡城會讓他做下什麼事情無人能夠阻止,所以答應他一起北上。

這一路上朱賢烶也沒做什麼事情,隻是坐在馬車或船上旁觀大軍與印虜交戰。但在今日,在打下德裏城後,朱賢烶終於露出了自己執意北上的真正目的:他要進行最激烈的報複,要整座德裏城的人命!

“賢烶,民間有句俗話,冤有頭債有主。致使你受傷的人都已經死在孟加拉,俘虜也仔細甄別過,凡是參加過達卡城夜襲之戰的印虜將士也全部被處以淩遲之刑,隻剩下主犯薩爾哈尚未授首。藍將軍已經命所有將士在城內搜尋薩爾哈,一定要將他找到,為你,為死傷的將士報仇,並無必要將整座城的人都殺了。至於你要的十萬人頭,明日午時之前定然給你湊齊。”朱高煦拍了拍朱賢烶的後背,輕聲說道。

這時朱賢烶已經恢複平靜,拿出手巾擦了擦眼淚,臉上重新浮現出扭曲的表情。“高煦二哥,你說的道理我也懂,但我就想殺光德裏城的所有人。至於薩爾哈,若是抓到了他,我一定不會讓他輕易死掉,我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什麼叫做想死是奢望。”

“賢烶,……”朱高煦又勸說起來。朱桂等人也小心翼翼的出言勸說。

但朱賢烶已經打定了注意,一定要殺光德裏人,無論何人勸說都不聽,隻是搖頭。他還說道:“若是你們阻攔,僅憑我蒲藩的這不到一萬將士,當然不能殺光德裏人。但我會下令給他們,讓他們時刻尋找機會溜出軍營,殺見到的每一個印度人,奸見到的每一個印度女人,讓隻要還有我蒲藩將士駐紮之地都動蕩不安。我還會派人告訴藏人、馬拉人和不丹人,以我親王之位為憑,允許他們沿路燒殺搶掠。”

“這!”朱高煦舉起手指向朱賢烶。蒲藩雖然隻有不到萬人,但即使防備的再嚴密也沒辦法保證一個人都不會溜出去。而隻要有一人溜走在城內燒殺搶掠,影響就會極壞;而且這是朱賢烶下的令,就算是藍珍也不能將犯事的將士處死,因為這是在執行蒲王殿下的軍令;他更沒有法子處置朱賢烶,所以毫無辦法阻止這件事。更何況他還要告訴喜馬拉雅山兩邊的番國之人,影響更壞。

朱高煦很想大聲斥罵朱賢烶,但看著他的表情,卻又不得不打消了這個想法。朱賢烶的性情本來就略有些扭曲,經過建業元年的路謝之亂後變得更加扭曲,現在又經曆了這樣的事情,朱高煦都想不到他的性情扭曲到了何種程度,大聲叱罵不僅不會起到用處,反而可能更加堅定朱賢烶的想法。緩緩深呼吸幾次,朱高煦又琢磨了一番勸說之詞,又要出言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