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十分重要的人在那次偷襲中受傷,而且傷的很重。”藍珍大概解釋一句,馬上又問起其他問題。他問了許多問題,有些問題賽義德進行了解答,有些問題並沒有回答,藍珍也不十分在意,隻是詢問。
過了好一會兒,藍珍停下喝了杯茶,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一個多月前,在拉合爾城下虐待大明被俘之人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也是薩爾哈。”賽義德預感這個問題如果答案是自己,那他很可能會死的很慘,實話實說。
“也是他,這個狗娘養的!”坐在後麵的朱尚炳忍不住說了一句。
“等找到了他,一定讓他不得好死!讓他覺得死了是一種解脫。”朱高煦也咬牙切齒的說道。
“竟然也是他。也對,這個法子雖然惡毒,但確實起到了用處,激怒了將士,薩爾哈這樣同大明打交道多的人更容易想出來。”藍珍也輕聲嘀咕一句,不過他倒不像後麵的王爺們那樣氣憤。
“好了,我沒有什麼問題要問了。”藍珍這時說道,而且馬上十分隨意地說道:“之後就是例行公事般的勸降。你如果願意投降,大明可以為你保留全屍,按照天方教徒風俗將你安葬,你的兒孫可以活命,但不能繼續留在德裏,會被遷移至蘇藩或宋藩。”
“這就是大明的勸降條件?”賽義德猛地抬起頭看向藍珍。
“這就是大明的勸降條件。”藍珍仍然十分隨意的回答。
“這不是勸降,這是對我的侮辱!”賽義德用力一拍桌子,大聲說道。他萬萬想不到,明國的勸降條件竟然是這般苛刻!他竟然不能活著,他的兒孫也都會受到牽連!他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勸降條件。即使他沒想過接受大明的勸降,但對於明國開出這樣的條件也十分憤怒。
“你說對了,這就是對你的侮辱。”藍珍竟然笑著說道。
“你們!”賽義德一下子站起來,用手指著藍珍。藍珍的護衛馬上抽出腰刀指向賽義德,又有兩人走到賽義德身後,將他按到座位上。
“你覺得很屈辱是不是?”藍珍也站起來,臉上帶著略有些扭曲的笑容說道:“若是你在大明派兵來到印度時就開城投降,大明一定會優待於你。但誰讓你是戰敗被俘呢?允許你的後人活著,已經是聖上天恩。你還要向陛下謝恩才是。”
“在印度,我們……”賽義德話還沒有說完,又被藍珍打斷:“我知道印度的規矩。”如果說剛剛在孟加**陸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印度的規矩,但過了這麼久,俘虜過無數印虜將領,他早就知道印度的規矩了。但是,“大明為何要遵照印度的規矩行事?你要知曉,是大明在印度滅亡了德裏蘇丹國,生擒了你,而不是德裏蘇丹國在中原滅亡大明!你現在既然在大明將士手裏,就要遵守大明的規矩。”
賽義德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我畢竟是一位國君,我知道大明也有一句話叫做‘為尊者諱’,國君應當享有優待。”
“所以你可以得到全屍。”藍珍又笑著說道。隨後,他見賽義德再次抬起頭看向他,諷刺地說道:“即使大明開出略微好一些條件,比如允許你活著,你也不會投降,我為何要提出那樣的條件?”
“作為國君,即使戰敗被俘了,也應當得到優待!”賽義德說道。他雖然已經打定主意去死了,但對於這一點很堅持。
“給你優待?哈,我若是給了你優待,我如何向戰死在印度的將士交代?”藍珍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聲色俱厲的說道:“你在同我說話前,能不能想一下,到底有多少大明將士死在你手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士兵隻是下等人,不能與作為國君的你相提並論,諸如此類的言辭。但是在我看來,你們印度人,你們天方教徒,即使是地位最高的人,也比不上最普通的一位大明將士!既然當初你下令同明軍交戰,抵抗天兵,就要承受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