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呢?你既然願意這樣不著痕跡的幫助恒王,為何不這樣幫助太子?”
“太子是個文人,雖然文武都學,但畢竟更偏向於文,我插不進去手。而且,你以為陛下會眼睜睜瞧著我做什麼?太子現在才十六歲,心性尚不完全,陛下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影響太子,任何想這樣做的人都會被陛下無情處置的。”藍珍道。
“你倒是看得清楚。”徐增壽又道。他大哥徐暉祖也和他說過這件事,告誡家中所有人都不要試圖影響太子,更不要讓妙錦去影響,他沒想到藍珍也想的這麼清楚。
“當然,我幫助恒王還有另外一個緣故。以後在中原打仗的機會會越來越少,放在藩國才能多打仗,鍛煉子弟。而且將子弟分在不同地方,也是狡兔三窟。你們徐家不也是這樣做的?”藍珍反問道。
“罷了,這些事情我都不願意想,還是交給你們這些人精區琢磨吧,我去吃飯了。”徐增壽又說了一句,扭頭要走。藍珍又低下頭要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完再去吃飯。
可徐增壽走到門口後,卻又回過頭說道:“老藍,其實你還可以北上帶兵攻打德裏蘇丹國,再在德裏殲滅一二十萬將士,功勞不就超過我大哥了麼?”
“這確實可以。但我有預感,等到我在巴布納城將這些將士休整完畢,準備北上的時候,德裏城的戰爭已經結束了。”藍珍道。
“秦王塔王庭王他們有這麼大本事?”徐增壽問道,不大相信。他們以四十萬對三十萬,還是薩爾哈犯了錯才能兩個月擊敗印虜;秦塔庭三藩的總兵力不過二十萬上下,而德裏蘇丹國等國能投入的軍隊遠多於二十萬,三藩不要說兩個月,哪怕半年也不可能僅憑他們的兵馬擊敗德裏蘇丹國、打進德裏城吧。
“我確實也不大相信。但這是我的預感。我的預感一向很好。”藍珍笑道。
“那就等著從北邊傳來的消息吧。你還不去吃飯?再不吃飯菜該涼了。”
“好好,我去吃飯。”
……
……
“薩爾哈將軍,已經到了巴特那城,不進城歇一歇麼?”坐在船上,瓦西姆問道。
薩爾哈看了瓦西姆一眼。他現在已經知道瓦西姆當時勸他不要自盡的目的是什麼了,因為瓦西姆已經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
薩爾哈帶領殘兵敗將逃到拉傑沙希城,又招募天方教徒當兵,打算堅守城池時瓦西姆並沒有表現出異樣,做著自己應當做的本分事。一直到薩爾哈想要離開拉傑沙希城時,瓦西姆才顯露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薩爾哈堅守城池一個多月,陸續從德裏城傳來北方戰局的消息。秦藩之兵按照一千多年來中亞國家攻打印度的傳統路線南下,進入阿富汗地區。控製阿富汗的沙哈魯並不想和秦藩打仗,即使秦藩和他有血海深仇;但他也不願向大明投降、稱臣納貢,況且即使他稱臣納貢朱尚炳也未必信得過他。所以沙哈魯利用阿富汗地區複雜多變的地形和眾多的天方教徒與秦藩僵持。朱尚炳雖然著急帶兵趕到印度,可也不敢盲目進兵,局勢就這麼僵持下來。
可從北方進攻印度的不止秦藩這一路兵馬。庭王朱桂、塔王朱濟熺帶領本部人馬在喀什彙合,之後從紅旗拉普翻越喀喇昆侖山,來到克什米爾地區。之後兩藩聯軍完全不顧白沙瓦的德裏蘇丹國守兵有可能斷了他們後路,似乎要向南直撲德裏城一般,就連斯利那加城都饒了過去,以最快的速度南下。
麵對忽然出現在印度的明軍,德裏蘇丹國一時有些措手不及,一連丟失了幾座城池,一直到明軍打到朗欽藏布江北岸才反應過來,守住西姆拉城,阻止了明軍渡河。之後賽義德從德裏城、從白沙瓦城、從拉合爾城、從斯利那加城等地方調兵,又請求巴赫曼尼蘇丹國派兵支援,想要圍殲這一路明軍。但明軍在朗欽藏布江北岸也占據了幾個城池,而且這一代人口密集,也是印度富庶的地方之一,明軍完全不必擔心後勤補給與兵器補充,雖然未能渡過朗欽藏布江、奪取西姆拉城,但德裏蘇丹國也沒能將這支明軍圍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