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高煦的想法,葉宜偉呆了一呆。他萬萬沒有想到孟加拉的野心竟然這麼大。過了一會兒,他表情興奮,但又帶著點兒擔憂問道:“若是能夠全殲孟加拉國之兵自然十分好,之後奪取孟加拉國其他城池不必再費吹灰之力;但若是在其餘援兵趕來之前孟加拉人就奪取了麥傑迪城如何是好?”
“張輔將軍我平素也知曉,英勇善戰,絕不至三日內就丟了城池。”朱高煦說道。不過說完這話,他見葉宜偉仍然眉頭緊鎖,又道:“若是麥傑迪城十分危急,自然放棄全殲孟加拉國之兵的想法。”
聽到這話,葉宜偉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來,答應了朱高煦的計劃。之後就是今日在三萬援兵集合完畢後,趁孟加拉人猛攻麥傑迪城時,朱高煦親自帶領一萬多騎兵攻打孟加拉軍西麵後營,而且會同其他軍隊大敗孟加拉軍。
此時藍珍與朱高煦等人已經返回軍營。這座軍營也是草草搭建起來的,十分簡陋,也因此值守的將士十分認真,生怕有人襲營,即使認出了藍珍,仍然一絲不苟的檢查了所有人。
“藍將軍,張副將來了營中。”檢查完畢後哨兵說道。
“張輔來了?”藍珍嘀咕一句,又問道:“他可受了傷?”
“小的瞧著沒受什麼傷。”哨兵回答。
“這就好。”藍珍鬆了口氣,側頭對朱高煦笑道:“蘇王,小心他找殿下興師問罪。”
“他既然沒有受傷,也沒有丟失麥傑迪城,有何理由來找我興師問罪?”聽到張輔沒有受傷,至少沒有受重傷,朱高煦也語氣輕鬆的說道。
正如他所預料的,張輔果然沒有興師問罪。張輔對於他們竟然不和自己商量,而且還冒著麥傑迪城丟失的風險安排這樣的計策並不滿意,但他不敢得罪朱高煦,也不敢得罪藍珍,隻能略微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但另外一個相關當事人的反應比張輔要激烈得多。
“不成!我一定要找蘇王叔好好說道說道!萬一援兵沒能及時趕到麥傑迪城南,城池豈不是就被孟加拉人攻破了?一萬多騎兵與近三萬步兵可以幾乎瞬間擊破孟加拉軍,六千騎兵可做不到。沙阿隻要派人頂住一會兒就能攻破麥傑迪城,再回過頭剿滅騎兵。朱高煦實在是太冒險了!”從諾阿卡利城來到麥傑迪城後聽聞此事的文垚十分激動地說道。
“葉同知,你怎麼能聽蘇王的這個計策!你是孤麾下的將領,不是蘇王麾下的將領!”文垚又語氣很重的批評葉宜偉道。葉宜偉是他舅舅,他平時對葉宜偉很尊敬,但這次後怕之下也顧不得了。
“臣一時孟浪了。”葉宜偉馬上認錯道。他當時被全殲孟加拉國之兵的前景迷惑了,戰後入麥傑迪城見到守兵的慘狀才意識到有多冒險,這時忙向文垚認錯。
文垚又訓斥葉宜偉幾句,張輔出言勸道:“殿下,葉同知身為指揮同知,蘇王殿下是親王,如何能夠違抗蘇王之命令?此事不宜苛責葉同知。”
聽到張輔勸說,文垚也不再訓斥葉宜偉,說道:“我這就去見蘇王叔與他說道說道!還要和藍將軍說,以後可不能再用這樣冒險的計策。”
“殿下!”張輔登時就要勸阻文垚去找朱高煦。所謂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既然朱高煦打贏了,麥傑迪城也沒有被攻陷,朱高煦的計策就是好計策,文垚去找朱高煦並不合適。可張輔才說了幾個字文垚已經走出房屋,張輔也不能去追,隻能歎了口氣,說道:“但願殿下不要與蘇王殿下鬧得太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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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藍珍中軍大帳。“辛格見過大明藍將軍。”辛格用生硬的漢話說道。
“辛格先生不必多禮。坐。”藍珍笑著回應。
辛格並不會說漢話,剛才那一句還是死記硬背下來的,這時聽了翻譯,又按照婆羅門教徒傳統禮儀對藍珍行了一禮,就坐在了椅子上。
藍珍也坐下來,又對辛格說道:“我想辛格先生應該已經知道要如何抉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