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我的女兒!”唐景羽抱著她哭喊了幾聲,這才好像想起來什麼,鬆開懷抱認真仔細的上下打量了唐賽兒一番,沒見到什麼傷痕和衣物破損,略微寬了寬心,但又想著這或許是過去留下的舊傷已經好了些衣服也換過新的,又忙問道:“賽兒,你可被他們用過刑?你可被他們欺辱過?你可受了什麼傷?”
“賽兒沒有被用過刑,也沒有被欺辱過。”這時從唐賽兒身後傳來這道聲音。唐景羽抬起頭一看,就見到了何苗那張充滿驚喜的臉。
“苗兒!”唐景羽又馬上上前一步緊緊地抱住何苗,低聲說道:“苗兒!”
“夫君。”何苗也緊緊地抱住他,低聲說道。他們二人沒有說多餘的話,因為見到彼此,呼喚了對彼此的稱呼就已經足夠了。
他們就這樣緊緊地抱了一會兒,唐景羽才慢慢鬆開,想起唐賽兒,又問道:“苗兒,你說賽兒沒有被用過刑,也沒有被欺辱過?”
“沒有,賽兒沒有被用過刑,也沒有被欺辱過。”何苗語氣堅定的又說了一遍。
聽到何苗的話,唐景羽鬆了口氣,但隨即十分關切的又對何苗說道:“苗兒,賽兒沒有受傷,那你呢,你是否被用過刑?”
“沒有。錦衣衛一個大人物親自提審過我幾次,我將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大約因為我十分配合,所以並沒有對我用刑,在臘月底提審過幾次後也再沒有提審過我,隻是正月初又讓我給你寫了一封家書,之後我與賽兒就一直在牢房裏。”
“家書裏我寫的也不是假話,我與女兒雖然被關在牢房裏,但並沒有受到什麼折磨,也沒有看守調戲;囚室也還算幹淨,衣服也沒有被搶走;一日三餐也不曾哪一頓少了。”何苗道。
“這就好,這就好。”唐景羽又喃喃的說了幾句。
唐景羽還要再說什麼,忽然從身旁傳來“哇”的一聲,隨即唐賽兒靠在唐景羽身上哭了起來。她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釋放了,見到了自己已經許久沒有見過的父親。頓時,這段日子蹲大獄的擔驚受怕與剛才擔心被用刑被淩辱的害怕一起湧上來,忍不住靠在父親身上大聲哭泣起來。
“賽兒不用害怕,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唐景羽又抱住自己的女兒,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慰道。
賽兒不理他的話,隻是哭泣,不一會兒哭的嗓子都啞了,才慢慢止住抽泣聲。唐景羽又低聲安慰幾句,扶著她走到雇來的馬車旁,與何苗一起將女兒帶上馬車,輕聲吩咐了車夫幾句。車夫大約也是頭一次來錦衣衛衙門口這種地方,縱使知道自己不是人犯不會被忽然抓進去,但仍然不願在這裏多待,待他們三人都上了馬車後仍馬上揮起鞭子,驅趕駑馬拉著車趕快離開了這裏。
“夫君,咱們去哪裏?”馬車上,何苗抱著已經昏昏沉沉睡過去的女兒,低聲問唐景羽道。
“我在城南租了一個小院子,咱們就住在我租來的小院子裏。”唐景羽也用很低的聲音回答。
“夫君,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咱們的身份暴露?這些日子夫君又去做了什麼?”何苗忍不住問道。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她仍然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蘇州,丹家被發現教徒的身份,官府想要查抄他家;可丹墨在蘇州錦衣衛中收買了一個校尉,這個校尉將消息傳給了丹墨,丹墨決定造反,想要生擒安王;我就不小心卷入了這件事,也被發現了教徒身份。”唐景羽用簡單的話大概說了自己的暴露的緣故。
“丹家造反!”何苗驚訝的叫了一句,當然,她馬上又反應過來捂住了自己的嘴,而且忙低頭去看唐賽兒是否被驚醒。在確定她仍在睡熟後,鬆開捂住嘴的手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的丹家!什麼時候被發現教徒身份不好,偏要在那個時候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