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要挽救這醫生的性命了,絕不能讓他死了!’聽了這話,允熥沒說什麼,隻是又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既然這個醫生提出了這樣想法,聽到官家所說的橘生淮北則為枳這句話,我就忍不住想了起來這人提出的分類之法,就又想起了這醫生。”朱橚見允熥沒有說話,繼續解釋道。
“原來如此。”允熥點點頭。
“這醫生自然是道德敗壞,不過他說的這個分類確實有用。”朱橚又道:“我也想過,同一類的藥物,其藥性應當也有相似之處,若是做出分類之法,對於鑒別藥物藥性也有好處。”
“而且,我還有一十分有意思的想法。若虎真的是貓變得,狗真的是狼變得,那到底為何能發生變化?這倒是沒什麼用處,可我又有一引申的想法:天底下的人,是否最初都是完全一樣的,隻是慢慢地變得不同?現在京中就有色目人,是否色目人最初絕類中華之人?後來變成的那樣?”
“至於為何他們會與中華之民不同,我也有思量。大約是因周遭環境的變化與吃的不同。據說色目人所居之地要麼十分寒冷,要麼十分炎熱,土地也不似中原肥沃,環境如何,自然影響長相;其二就是吃的不同。譬如適才我說敏兒,雖才十二歲,但個頭已經比許多成年婦人還高了。從父親即位為君至敏兒,不過傳至第三代,就已經與普通百姓這般不同。若是不通婚,所居之環境又十分不同,沒準也會變成不同的模樣。”
“這個,這個想法不錯,不過想要研究出來,可不容易。誰知曉人在大地上生存了多少年了,色目人又是過了多久變得與大名百姓長相殊異?”允熥對朱橚的這個想法是很喜歡的,但對研究前景是不抱任何希望的。根據他殘存的記憶,這個問題似乎是直到西元19XX年才有了合理的解釋。現在很多很多前置生物學成果都沒有,憑著朱橚,想要研究出來決不可能。
不過想法還是要鼓勵的,而且似乎也能研究些別的。“五叔,侄兒以為,五叔還是不要從一開始就研究人,甚至不要研究動物,而是研究植物。”
“作物?”
“對,就是作物。雖然人與動物與作物截然不同,但都是天地所生,也有相似之處。五叔你研究研究某種作物的不同品種是如何產生的,或許就能觸類旁通,猜到不同樣的人是如何產生的。”
“也好。就研究作物。依官家所說,研究什麼作物?”
“豌豆。”
“豌豆?”
“就是豌豆。”允熥十分肯定的說道。
“那就研究豌豆。”朱橚雖然覺得奇怪,但既然允熥說了,也就答應了。
允熥聽他答應,笑了笑。雖然他不知道那個大生物學家為何要使用豌豆,但用豌豆來研究是肯定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