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爭論了好一會兒,受降儀式已經準備完畢,還沒有爭論出結果。還是徐增壽與曹徹居中調節,才讓朱橞、朱模與朱賢烶不再堅持非要接受滿者伯夷國投降,但也從朱高煦這裏要了一筆好處過去。
“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以避免軍令出多門為由不讓他們來到爪哇島上。”朱高煦抱怨道。此戰他蘇藩出兵最多,立下的功勞最大,損失也是最大,本來就應該他來接受投降,竟然還要給他們三個人好處,朱高煦有些不高興。
“行了,”徐增壽說道:“都是咱們大明的藩王,你這次從爪哇島上得到的財寶也不計其數,分給他們一些也沒什麼。何況你都已經將大頭給了朝廷,不應該再計較這些小玩意。”
“這不一樣。”他給允熥進貢的都是價值很高但不能直接作為錢花的東西,比如古董、美玉之類的。這些東西不僅不能直接當錢花,如果短時間內大量出賣價錢也會下降很多,不合算,送給允熥不僅自己得了實惠,麵上還顯得他對皇帝恭順,一舉兩得。
“你又不是陛下派來覆滅滿者伯夷國的將領,你的封地就在附近,與洛王、蒲王等殿下都是鄰居,送給鄰居點兒東西,以後你再請求出兵相助他們也不好意思不幫忙,也不是白費。”徐增壽道。
朱高煦聽到這話覺得有道理,這才不說什麼了。
之後就是舉行受降儀式。朱高煦站在高台上,看著對麵威拉布彌年僅十二歲的兒子希達拿起代表滿者伯夷國王的權杖,把這幾天教給他的話生硬的說出來,朱高煦就充滿了滿足感。‘我朱高煦也是能覆滅一個大國的人了!’
一直到儀式結束,朱高煦仍然沉浸在這種滿足感之中,不停地回味適才從希達手中接過權杖的情形。‘真想能盡快覆滅蘇門答臘與須文那達這兩國,就能重溫這一幕了。況且若是能覆滅那兩國,孤就是接受過三個番國投降之人了,做不成頭一個,做最多了也不錯。’他一邊回味一邊想著,一直到聽有人這樣說道:“行了,別回味了,殿下您以後還有機會。”
“曹徹,你這人真是不識趣。你在家的時候一定很悶吧。”朱高煦開玩笑道。他這三個月與曹徹一同在軍營中,也變得熟悉起來,能開兩句玩笑了。
“哪有時候讓你一直回味這些?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曹徹也不理他的玩笑,直接談起了正事:“前兩日下官已經與宋王、蒲王與越藩的陳將軍談論過了,他們在得到自己那份財貨後就會撤兵回藩國,隻有洛王殿下願意繼續帶兵留在爪哇島。但當初洛王殿下派兵也不多,能駐守的城池頂多三四個,其餘的地方都要由殿下派兵駐守,幾乎維持整個爪哇島秩序的重任都落在了蘇藩之兵身上。可現在因為打仗的緣故,整個島嶼隻有大約五成有兵駐守,其餘地方都無兵無官管著,就算那些仍歸屬於滿者伯夷國的城池在希達投降的消息傳開後也很可能變得混亂,必須馬上分派將士接收城池,維持秩序。”
“這,有些地方亂就讓他先亂著,反正較為富裕的城池都已經占領過了,也不會丟失多少財貨。”朱高煦卻這樣說道。
他不太願意將自己的士兵分散開來駐守在各個城池。爪哇島雖然麵積不大,但也比浙江要大,更兼土地肥沃、人口眾多,又多是平原,城池不少,如果每一座城池都要駐兵,他怕是隻能將軍隊以千戶為單位分散開來了。不,以千戶為單位分散開來都不一定夠,有些城池很可能隻有幾百個人。
將軍隊分的這樣散,一是對練兵有壞處。軍隊從野戰軍變成駐屯軍,平時的主要任務是維持治安,訓練就會逐漸減少,對於大兵團作戰就會日漸生疏,戰鬥力減弱,將來結束在爪哇島的駐守後,想要把他們重新訓練回來就會加倍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