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高煦將將士們燒成灰的理由很充足:第一,若是將他們就地掩埋,保不準我軍撤走後滿者伯夷國人就將屍體挖出來折辱;若是帶回蘇藩,則屍體早就變臭腐爛了,有可能會傳瘟疫,絕不可行;第二,我蘇藩以佛教立國,而佛教主張火葬而非土葬,移風易俗就從官府開始。將來孤百年之後,也要火葬!
而且每次有將領提出土葬的事情時,朱高煦都是將提出的將領毫不留情地臭罵一頓,罵的金軒等人已經有了心裏陰影,也不敢再在他麵前說這樣的話。所以金軒隻能默默的接受分派給他的差事。
“殿下,這座城還是不留兵駐守?”等朱高煦吩咐完了,他手下另外一名大將成安問道。
“不留。”朱高煦道:“將城裏的糧食、財寶都運走後,一個兵不留全部北上。”
“可是,殿下,”成安又道:“這一路上所有的城池都被棄守了。如此一來,我軍的補給全憑從直葛城運來,若是被克塔拉亞薩兵掐斷這條通路,那我軍有斷糧之逾啊。”
“不礙的。”朱高煦笑道:“等將務米亞由城搜刮一空後,全軍北上與北路軍會合,合兵一處攻打北加浪岸。那邊靠近大海,沒有斷糧之逾。”他隨即又小聲嘀咕一句:“孤還巴不得威格拉瑪瓦爾達拿派兵截斷這條通路。那樣仗就好打多了。”
“殿下,臣以為,將兩軍合為一處十分不妥。”即使已經聽他說起過下一步的打算,但成安還是勸諫道:“殿下,我軍兵分兩路攻打滿者伯夷國,一是打著就食於敵、從當地百姓手中征用更多的東西的目的,二也是讓威格拉瑪瓦爾達拿回兵之時不知我兩路虛實,處處城池分兵做防備,從而有更大回旋餘地的打算。”
“若是將兩路兵馬合為一處,雖然兵力更加雄厚,但滿者伯夷國也就不必處處留許多士兵駐守,可將軍隊大多集中到北加浪岸城,我軍陷敵城池的可能更小,而且若想攻陷城池需打硬仗,損失必定很大,得不償失。”
“若是麵對強兵,愛卿所言自然有道理;可滿者伯夷國之兵豈能稱得上強兵?若是躲在城池裏麵還可守一守,出城野戰必敗!”
朱高煦笑著說道:“孤擺出攻打北加浪岸城的態勢,就是讓威格拉瑪瓦爾達拿將大軍都集中在城中。現在我軍在滿者伯夷國境內,糧食都是前一陣子得到的滿者伯夷國的糧食,並不消耗國內糧食菜蔬;而滿者伯夷國之兵集中在北加浪岸城,空耗本國的糧食,這樣算下來孤占便宜,這樣用兵有何不可?”
“殿下,可是從滿者伯夷國國內得到的糧食也並非無窮無盡,若是耗光了,如何?”成安又問。
“若是耗光了,就再派出少許兵馬去‘征用’即可。滿者伯夷國之兵主力盡皆在北加浪岸城中,即使派出一些兵馬收複爪哇島西邊的城池,人也不會多,我軍派出的征糧之兵必定還能征到糧食,不用擔心糧食不夠。”朱高煦回答。
“可是,……”成安覺得這樣做倒也不是不行,但對於蘇藩也沒什麼好處,不如撤兵,還想再說什麼,被朱高煦打斷道:“成安,你趕快帶領所部將士去看著抓來的民伕,不要讓他們跑了。一定要保證至少有一萬民伕。若是清點之後不夠,就派兵從附近的村落裏再抓些來。”
“是,殿下。”成安看了一眼朱高煦的表情,知道自己再說不僅不會有用處,反而會引得朱高煦不快,隻能答應一聲下去執行他的命令。‘等過幾日,大軍勞而無功後再向殿下勸諫吧。’他在心裏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