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接連有四位老將軍病逝,牌位及畫像入了功臣廟,夫君心裏很不好受,就要來這裏拜祭一番。至於你一同入內是否不大妥當,《大明會典》並未有章程說不能讓皇後入功臣廟,所以有何不妥當的?”允熥沒有在意身邊這些下人的表情,對熙瑤解釋道。
熙瑤與他相處六七年雖然有些時候還是不能理解,但能摸清他的思維模式,聽到這話知道自己勸不回來,馬上躬身答應,不在辯駁。
帶著妻兒徑直走進功臣廟,允熥站在這些功臣的畫像的麵前輕聲嘀咕了幾句,轉過頭對文垣、文垚、文圻三人說道:“你們三個過來。”
他們三人乖乖的走過來。允熥隨後說道:“文垚、文圻,你們兩個這是頭一次前來功臣廟,知道這裏是做什麼的地方麼?”
“是供奉為大明立過功勞的將士的地方。”文垚側頭看了一眼文垣,又見文圻沒有說話,答道。
“你說的不錯,不過並非是所有為大明立過功勞的人都能被供奉在這裏,隻有功勞最大的幾十個人可以。那些功勞較小的,都在城內的英靈廟。”允熥說道。
“為什麼隻有功勞大的能夠在這裏?小的在另外一個地方?”文圻問道。
“因為功臣廟的地方不大,沒有辦法將所有功臣都供奉在這裏。”允熥挑了一個最容易理解的原因解釋道。
“那為什麼不將功臣廟造的大一點?”文圻又問。
“這是因為風水。當年修建皇宮的時候,依照幾位擅長占卜風水的人的話,隻能造這麼大。”允熥再次挑了一個最容易理解的原因,不過見到文圻睜著迷糊的雙眼,反應過來他不懂風水是什麼,解釋道:“風水之術即相地之術,對居住之地或先祖埋葬之所依照一些規律進行安排,以趨吉避凶。”
文圻還是沒有明白風水是什麼,但明白父親給出了解答,況且他也隻是隨便問問,就沒有再問。
將文圻應付過去後,允熥又對他們兄弟二人說了幾句話,解釋了一番自己為何要帶他們來,又將文垣叫到身邊,對他說道:“你不是頭一次跟著父親來到此處了,所以父親讓你自己多看看,而沒有叫你聽。”
“頭兩次父親帶著你來的時候,你年紀還小,事情做不好,可是去年年初時你已經能夠獨自一人將整個禮儀做完了,父親對此很高興。所以今日,你就教導兄弟來這樣做。”文垣答應,隨後教導起兩個兄弟來。
熙瑤看到這一幕很是高興。別看隻是這樣的小動作,但表明在允熥眼裏文垣地位在文垚之上的繼承人。
不過允熥自己實際上並沒有想這麼多,他隻是慣性的讓文垣指導他們,同時讓他們兄弟更加熟悉一些而已。他自己看著正有些笨拙教導的文垣,又抬起頭看向四周的畫像與牌位,重點盯了張溫等四人一會兒,心裏暗道:“朕不僅自己來拜祭你們,還讓太子也來拜祭你們,你們泉下有知,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