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賢彩返回自己的帳篷,摘下帽子扔到桌子上,脫掉外衣,隨即毫無形象的躺在床上。
“這軍醫當不得了,這些來謝恩的人就罷了,大不了讓曹遊擊下個命令不許他們進來;但診治的將士太過小心,讓我怎麼看病。”
“還是請求現在就返回雲南,去昆明再向名醫學習醫術,等著和羅藝成婚後就四處雲遊給人看病。”朱賢彩自言自語道。
她正想著,忽然聽到守在門口的侍衛說道:“殿下,有一女子說是您的舊識,特來拜見,可讓她入帳?”
“女子?讓她進來吧。”朱賢彩坐起來穿上外衣,說道。
隨即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子走了進來,見到朱賢彩行禮道:“見過安丘郡主殿下。”
“原來是龍姐姐,坐。”朱賢彩讓侍衛出去,自己倒了杯水遞給她。
龍屏兒謙讓一句就接過了水杯,並且毫無誠惶誠恐的樣子笑道:“殿下,恭賀殿下重得封郡主。”
“這有什麼值得恭喜的。”朱賢彩說道:“總不過是給人看病。反而此事讓人知曉後我給人看病變得很困難了,所以也不好。不過皇上答應為我操辦六禮,免了一件心事。”
龍屏兒和她說笑幾句,說道:“朱妹妹以後可還在雲南行醫治病救人?”
“自然是的。不過應該不會一直在你們的寨子了。”
“那朱妹妹,這安全之事可不能大意。雲南窮山惡水,你和羅藝兩人雲遊四方可不安全;但你若是帶著漢人護衛,又難以行醫。”龍屏兒說道。
這也正是朱賢彩擔心的。她其實一直處於保護之中,沒有保護估計當初走不到雲南就死了,所以即使行醫也得有護衛。但是帶著護衛,很多人就不敢讓她看病,甚至一些村寨不敢讓她進村;若是公開她的身份,進村倒是可以了,但看病更不可能了,除非是一些旁人束手無策的病。
“龍屏兒有好辦法?”朱賢彩馬上問道。
“自然有。”龍屏兒說道:“朱妹妹,你若是在雲貴一帶雲遊行醫,不如我們村寨派出幾個人跟隨護衛。我們乃是苗人,十幾個人在山間行走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並且你隻會說漢話和苗話,其它語言都不會,我們村子的人還可以給你當翻譯。不過這也僅限滇黔桂一帶,其它地方我們的人也很顯眼。”
“朱妹妹覺得如何?”
朱賢彩抬起頭深深的看了龍屏兒一眼,說道:“好,就請龍姐姐派幾個人來保護我。”
她不知道教化三部司硬靠過來的目的是什麼,但隻要不耽誤她的事情,她也不想知道。
“就這麼說定了。”龍屏兒說道。
等龍屏兒回了自家長官司的營寨,她的父親龍上登聽了她話後歎了口氣,說道:“若是早知你的謀劃是這樣,我定然不會同意。可現在,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