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改名海南(3 / 3)

“夫君,妾雖然與兄長已經半年未見,但這半年兄長能說的無非是與安南打仗之事,這些事情臣妾都不愛聽;臣妾能夠和兄長說的事情隻有京中發生的一些瑣事和兄長家中、臣妾兩個孩子的事情,也沒什麼可說的。”

“並且陛下集結廉州、雷州、瓊州三府的士兵,水師的船隻也全部要輪番出戰清繳安南人的船隻,臣妾的兄長下午還有事情,也不便久留。所以妾與他聊了一個時辰後就讓他退下了。”李莎兒說道。

她所說的第一個理由是在扯謊。她確實不願意聽李繼遷說打仗的事情,但初為父母的人幾乎將一顆心都撲在了孩子身上。她因為關心自己的孩子,甚至臨行前特意向熙瑤請求允許每日從她的院落發出信件,讓她知曉自己孩子的情形。若不是允熥親自點她跟隨,她的兩個孩子也半年多了平時又不吃她的奶水,她肯定不會跟隨允熥南巡;她與人聊天說起自己的孩子也從來說不完,和李繼遷二人怎麼可能‘沒什麼可說的’?

第二個理由倒是真的。現在正在打仗,李繼遷也不便搞特殊化——雖然大家都明白有特權的存在,但平時使用特權是一回事,打仗的死後使用特權是另外一回事。李莎兒為李繼遷在軍中的發展著想,所以沒有留他太長的時候,僅僅隻說了一個時辰的話就讓他退下了。

不過允熥雖然已經先後當過十幾次父親了,但因為身份特殊與一般人家不同,並且他孩子也太多,所以對於初為父母的人的感情不是很了解,竟然相信了她的理由。

不過李莎兒還是心中忐忑,馬上轉換話題道:“說起來,薛姐姐的長兄也在水師,現在也在這一帶駐紮,若是薛姐姐也能過來,也可以與自己的兄長團聚。”

“是啊,若是熙怡也過來,就能和煕冉見麵說說話。”允熥說道:“但她前些日子中了巫術,雖然將養了幾天可仍舊有些虛弱,若是讓她繼續坐船南巡恐怕對身子不好,隻能留在廣州府修養。真是可惜了。”

“夫君也不必如此。等仗打完了,我們都可以與家人團聚說話,也不在這一時。臣妾記得陸遊有句詞,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道理就是如此了。”李莎兒說道。

“這個詞不應該用在這裏,況且作者也不對。”允熥哭笑不得的說道:“這句詞出自秦觀的《鵲橋仙》,原詞全句為: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此詞前文寫了牛郎織女一年隻能相見一麵之事,所以本詞書寫男女之情,最後一句也應該是用在男女之間無法相見的情形,而不是你與繼遷或熙怡與煕冉的兄妹之情。”

“原來是這樣啊,臣妾讀書少,記不得整首詞,隻記住了最後幾句,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幾句話是寫男女之情,不能寫兄妹之情。”李莎兒說道:“不過臣妾記得這些古代的詞人詩人寫詞寫詩不是經常帶著隱喻麼?明麵上說的是一件事情,但其實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為何這首詞不是?”

“這首詞,”允熥忽然卡殼了。他對於這首詞也隻是會背而已,並不知道秦觀是否借詞隱喻什麼。

他隻能說道:“莎兒,朕還真的不記得這首詞秦觀是否有所隱喻了,或許你用在兄妹之情上麵也不算錯。”

“夫君你看吧,臣妾雖然讀書少,但用的典故未必就錯了。當初這些詩人、此人作詩作詞的時候沒準就和臣妾想的一樣,但表麵上借用男女之情來遮掩。”李莎兒說道。

允熥本來正回想自己當年學習秦觀這首詞時先生到底講過什麼。他回想的當然不是前世的先生講過的內容,而是今世當皇孫時的先生講過什麼。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李莎兒的這句話,愣了一愣,又想起前麵她說道的那句話,忽然聯想到了什麼。

李莎兒見允熥表情有所變化,馬上問道:“夫君,怎麼了?”

“沒什麼。”不過他的臉上卻閃爍著不明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