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由得感歎:不愧是天下間最著名的武當派張真人,道行如此高深,簡簡單單就解開了讓廣州城內外所有真人禪師束手無策的邪術。
他們這樣的小道士哪裏知道,其實一些施展法術時的手勢、動作都是不必要的,隻是各種道術最開始發明的時候,為了吸引眼球好能夠多‘騙’點錢,所以那些發明者添加了這些沒有必要但看起來華麗的動作手勢。這些道術一代代的流傳下來,漸漸的就成為了標準的施展道術手法,後人不敢稍有變動。隻有張三豐這樣的人將道術研究透了,才能透過現象看本質,省略不必要的動作。
允熥將《金光咒》又誦讀一遍,此時已經誦讀完畢,用手撐著身子要站起來;剛才他誦讀《金光咒》時李莎兒和王喜不敢打擾他,此時見狀紛紛湊過來說道:“陛下,您可算醒過來了,奴才都擔心死了。”“陛下,現在覺得怎麼樣,可需要下人預備些什麼?”
允熥輕聲說了一句:“朕覺得有些餓,去讓隨行而來的大廚預備些飯菜。”
“是,陛下。”王喜答應著,一溜煙小跑著出去傳旨了。
允熥又對張三豐說道:“朕多謝張真人救助。”說著,他彎腰行了一禮。
張三豐當然不敢受他的禮,躲開並且趕忙說道:“陛下是萬民之主,現在大明也是國泰民安,身上有大明的氣運護佑,即使沒有貧道也能逢凶化吉,貧道不敢居功。”
“張真人不必如此。朕之前雖然一直昏睡,可對於外界之事也是知道的,之前廣州城的僧道對施展在朕身上的邪術束手無策,整個行宮內驚慌失措,甚至廣州城內應該都人心惶惶,張真人對朕、對大明的功勞豈能抹殺?”允熥說道。
過去的接近三天時間他雖然一直在昏睡,但其實能聽到、聞到、感覺到外界都發生了什麼,也可以思考,隻是無法說話、也睜不開眼睛。所以他知道僅僅三天時間,寢殿內的氣氛就一變在變,越來越差;也能猜到廣州城內除了死宅之外的人差不多都猜測自己三天沒有露麵恐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內心或惶恐或迷茫;允熥還能想到他不在京城、太子年幼,許多改革正在進行或剛剛開始還未徹底穩定若是沒有他的推動極有可能半途而廢,大明又正在進行對安南的戰爭,他若是醒不過來大明會發生什麼事情、會走向何方,誰也不敢斷言。
可以說,張三豐對允熥的救助挽救了大明,挽救了華夏,是大明曆史上生死攸關的一刻。所以張三豐的功勞豈容抹殺?
“張真人想要什麼,朕絕不吝惜賞賜。”他最後說道。
“陛下能夠轉危為安,主要因為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更兼大明氣運的護佑,即使貧道有微末之功,又怎敢向陛下討要賞賜?”張三豐這次沒有完全推脫掉自己的功勞,但仍舊將主要原因歸功於天意,沒有討要賞賜。
允熥明白,不管張三豐內心怎麼想的都不會將功勞歸於自己,依照他在大明宗教界的地位也不會主動討要賞賜。
不過他說道:“張真人,還有你帶來的這兩位小小年紀就如此了得、將來必是道門高士的小道士,朕必不吝惜對你們的賞賜;但此時還有許多人中了邪術,朕還請張真人帶領兩個小道童趕忙為惠妃解了邪術後,去為也中了邪術的廣東布政使、按察使和都指揮使等官員解開邪術。”
“陛下有命,貧道豈敢不從。”張三豐說道:“可是,陛下,貧道現在不敢解開惠妃娘娘身上的邪術。貧道的法術……”張三豐解釋了一番。
允熥聽到張三豐的話有些驚訝:他竟然無法解開熙怡身上的邪術?臉上露出了焦急和擔憂的神情。
但他也明白此時不是焦急和擔憂的時候,馬上又道:“那朕請張真人去為廣東三司的諸位官員去解邪術。張真人將邪術解開後,再來朕的行宮,朕有些事情要向真人請教。”
“是,陛下。”張三豐答應一聲,躬身行了一禮,帶著兩個小道士離開了行宮。兩個小道童小孩心性,聽到允熥要賞賜他們的話語就舍不得離開,想聽過了允熥對他們的賞賜後再走;不過他們雖然年紀小也知道在皇上麵前不能造次,隻能戀戀不舍的離開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