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喬抓起桌上的零食,劈頭蓋臉全砸他身上了,“滾!我不用你可憐我!我不知道你是真覺得對不起我,還是這個道歉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許致,你要真覺得抱歉,從現在起,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許致瞬間僵在那裏,心髒的地方像是被誰掏了個洞,冷風呼嘯著往裏灌,又冷又疼。
“滾啊!”
鹿喬心裏充滿恨意,但看見許致難過又失落的模樣,看見他慘白的臉沒有血色的唇,她內心又沒出息的動搖起來。
她幹脆躺在床上,轉過身背對著他,然後用手臂將耳朵和臉都捂了起來。
她剛才哭得太厲害,現在雖然止住了,但還是不停抽噎,身子一抖一抖的。
許致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她像嬰兒那樣蜷縮著,身板單薄的讓人心疼。
那一瞬間,許致覺得自己似乎嚐到了五雷轟頂的滋味,他怎麼可以那樣傷害她?
他心口一抽一抽的,難受的用手攥住衣襟,微張著嘴呼吸。
許致知道,他最好從此消失,才能平複她心中的怨氣。
但他還是不甘,嚐試了幾次,艱難問道:“你恨我嗎?”
他看見那個顫抖的小身影明顯僵了一下,然後冰冷的聲音響起,像把匕首一樣直接紮在他心髒上。
“恨,如果不是能力有限,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
“你動手吧。”
“許致!”鹿喬受不他這副模樣,大喊了起來,“你滾!從此別再出現!別讓我更恨你!”
許致眼眶酸得厲害,看著她顫抖的背影,張了幾次嘴,最後隻說出兩個字,“再見。”
鹿喬沒有說話,閉上了眼,淚水從眼角劃過,無聲的沒入枕頭中。
鹿喬在醫院裏住了兩天,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目光渙散,連反應都變得格外遲鈍。
蔣芝見她看起來還是病怏怏的,讓醫生給她做了各種檢查。
鹿喬全程腦子都是空的,像木偶似的,由著他們檢查來檢查去。
能做的檢查都做了,也沒查出什麼毛病,醫生建議去看看心理醫生。
蔣芝看著鹿喬默默歎了口氣。
“媽,我沒事。”鹿喬像是被蔣芝的歎息聲驚醒,有些遲鈍地轉頭看她,然後笑了笑,“就是學習壓力大,回去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她雖然在笑,但眼神依舊是渙散的。
蔣芝沒再說什麼,也沒帶她去找心理醫生,眼見著到年關,她打算讓鹿喬先休息一段時間,過了年再看看要不要找心理醫生。
過完元旦,鹿喬又在家休息了一周。
在她請假的這段時間裏,許致果然沒再找她,沒有電話也沒有消息,真的按她說的,消失了。
在家休息期間,鹿喬也在做心裏建設。不管怎麼說,攻略的事是假的,她已經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了,這也算一件好事。至於許致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始終不明白,但她也認真想過,這段時間以來,許致除了不時冷漠不時偏執這種有些反複無常的情緒態度以外,似乎也沒真正傷害過她。
但也不能這麼說,有些傷害是看不見的。
鹿喬低下頭,看著手機發呆,眼眶有些酸。
如果她沒有喜歡上許致,這些傷害也是不存在的。但可能,這就是許致想要的。
鹿喬最近一想得太多,腦子就漲疼漲疼的,像是要炸了似的。她深吸口氣,壓住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覺得自己不會難受很久的,從此以後不再跟許致有瓜葛,時間會衝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