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九州裂變,相互間征伐不休,幾百年前逐漸分為九國,分別是雍國、冀國、兗國、豫國、徐國、青國、梁國、荊國、楊國,占據著中原大地。中原之北,在草原之上諸部多如牛毛,或強或弱,不一而足。

天下紛紛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九國之間相互征伐,或為地盤,或為奴隸。諸侯之間,邊境萬裏,以小事起,以戰爭或會盟結束,自此已數百年。

九國之間立國時間不一,但史冊紛紛以國君紀年,國與國之間國主分別以王相稱,其下有相、將、大夫、士,再下為國民,再下為野民,最下為奴婢,國民以下無姓。近百年來,戰爭頻繁,國民及以上者開始漸漸淪為野民、奴婢,階層漸漸鬆動。

王國在數百年的分封之下,國內領地不夠,便逐漸外封,直至邊境,由此一來,戰爭更是頻繁。冀國、兗國邊境之地亦是富饒,數十年來小戰不斷。

旌旗飄飄,戰鼓擂擂,戰車交錯,步兵跟進,兩方交戰,刀矛相交,箭戟相錯,一片片的揚塵彌漫;一聲聲的呐喊震天;一團團的鮮血灑盡;一摞摞的屍體遍地,寧靜下來的土地,隻剩下了一股殺氣,直衝九霄。

冀國上軍佐何坤已經率領十萬大軍重重圍困著林城。

此時的韓肆臉色灰敗,鮮血滿身,借助著手中的長戟勉強站立林城之上,長子戰死,二子失蹤,整城三萬壯丁,十不存一,不由絕望萬分。一個月來向薊城的十數次求援了無音訊,城中缺糧,不得已隻得率眾迎戰冀國十萬大軍,百乘對千乘,三萬對十萬,不出意外,果然戰敗,回城之時,下屬不過兩千。

望著城下緩緩靠近的雲梯、耬車及一眾攻城器械,城上的士卒肅然,百姓噤聲,整城一片寂寥,籠罩著片天地,再也不複光明。

“殺!”作為領地封主,韓肆吼出了最後的呐喊。

……

裴於作為冀國上軍將裴眷六子,並沒有參加前方的林城大戰,而是帶著上千奴兵家將掃蕩著在戰爭後方兗國的殘兵敗將,將其抓住之後,卸甲奪兵,在臉上烙上奴印,捆上雙手,再像串魚一般一波一波地拉扯到冀國販賣,如此這般,一路行來幾千上萬的奴隸,也分去了近千兵力,到現在隻剩下了兩百奴兵還在身旁。

“那邊是什麼山?”裴於斜趟在車上,有些乏困,見前方的山勢還算漂亮,便隨意問道。

“稟六公子,前麵是魚兒山,此處離林城不過三五十裏,亦是林城韓氏的領地!”回答他的是車上的馭手。

“韓氏前日便被族滅,以後這裏就是冀國領地,地方很是不錯,倒是不知道被哪一家得去!”裴於懶洋洋地說道。

“稟告公子,山下發現一人,披甲戴盔,應該是林城亡將!”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抓來!”

“是,公子!”

然而事情有些棘手,十幾人追逐一人,被那人紛紛射死,就連剛才稟告的人也沒幸免,一時間讓裴於身邊的人怒叫連連。

“有些意思!趕緊過去圍捕,不要讓他進山了,要抓活的!”裴於迅速起身,手指著那人喊道。

騎兵出動了,雖然是裴於的私奴兵,但在他身邊的卻是十分精銳,騎兵行動迅速,紛紛拿出長刀或著套杆,騎兵馬上作戰,出現戰場不過數十年,一直處於輔助的狀態,不過勝於便捷快速,此次抓捕奴隸,用上騎兵再好不過。

那人卻是十分厲害,雖是強弩之末,但是箭術卻是一等一的優秀,一旦有騎兵靠近,便一箭將其射落,惹得那些騎兵紛紛盤旋在他的射程之外,不敢靠近。

裴於在遠處看後連聲叫好,而替駕車他的馭手聽後卻是臉色煞白,不禁為剛才死去的人感到不值。

“哈哈,有趣的緊,這趟出來能見識此番場景,很是不錯,好!好!好!”

很快,在掉落十幾騎之後,那人箭枝耗盡,一眾騎兵圍了上去,撒網將那人拖倒在地,接著又是一人舉著銅棒朝那人頭上一棍揮了下去,那人吃了一棍,頭盔掉落在地,身子跟著一起倒了下去。

“別打死了,誰打死了誰償命!誰打死了誰償命!你們沒聽到了沒有?”裴於好不容易見此人箭術不錯,想起了販賣之後的利潤,不由地有些惱火,不由地喝了起來。

盡管憤怒,那些騎兵還是乖乖地住手了。

“拖過來,看看死了沒有?”

“稟公子,還未死!”說話的人,不由地深呼了一口氣。

“不要讓他死了,他要是死了,你也別想活命。”

人命如草菅,奴婢之輩,生殺大權任由主人,這些奴兵一個個聽後噤若寒蟬。

“趕緊在他臉上印上奴印,記住別弄死了!”裴於又趕緊地吩咐道。

……

“侄兒見過上軍佐!”裴於在林城見到了何坤,便行禮道。

“你父親此行讓你帶了什麼消息?”何坤對於裴於的到來有些奇怪,冀國與其他冀國不同,六卿分別為,上軍將、上軍佐、中軍將、中軍佐、下軍將、下軍佐,上軍將領政,上軍佐領兵,雖說六卿輪值,但是在位時還是分的很清楚,裴眷在冀國領政治國,何坤在外領兵征伐,相互十幾年配合,不會跨過界限,所以有些懷疑地人問裴於此行是為了帶一些消息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