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電梯的門緩緩向兩邊打開,兩個緊緊相依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果真是男才女貌,他們驚愕的看著距離電梯五六米之外的我,我微微笑了笑。那女人居然不是餘娜。
汪子曉回過神,衝過來想拉我的手,“林林,不是這樣的,不是的。”他急忙解釋道。我避開他的手,他從來都是意氣風發從容不迫的,見到這樣著急的神色幾乎是微乎其微。
“那你說你們是什麼,還有,請你不要在欺騙我。”因為我也有心,它也會痛。
他皺眉沉默不語,那女人倒是開口了,“你就是林林,長得也不怎麼樣,我告訴你,汪子曉是我的,他隻愛我,你識相點不要再纏著他了。”太像了,與‘回家的誘惑’裏的高珊珊太像了。
多說無益,轉頭就走,可是有人不讓我走,他擋在我麵前語無倫次的說,“林林,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愛你,真的,林林,你......”
我打斷他,“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若不喜歡她又怎會與她上床,我不怪你,男歡女愛本是天經地義,隻是請你不要為自己所做的是找借口。你的女人跑出去了,你不追嗎?”
他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會,無言的追了出去。
我轉身出了酒店,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邊,想哭,眼睛幹澀流不出淚。
恨他嗎?我不恨,誰叫我這麼平凡,長相平凡,家世平凡,學曆平凡。他曾說他愛我的平凡,我以為他是我的良人,我們會共度一生。
故人不是說,‘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所以我沒有挽留,當然也不會挽留,我不會允許任何人踩踏我的尊嚴,侮辱我的人格。
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針,’我卻覺得男人心更難懂。昨天汪子曉還問我什麼時候結婚,我說等我三十歲就結婚,可是今天他就琵琶別跑,給我當頭一棒。
現在回頭想想他的‘外遇’早就出現了,是我灰塵蒙了眼沒有看清。
一輛貨車向我撞來,我沉在自己的思緒裏,對周遭的一切不聞不問,不管不顧。
身體一痛,思緒斷止,腦中一片空白。
睜開眼時,入目的是潔白的天花板,鼻子嗅著消毒水的味道,不用猜也知道是醫院,我討厭醫院。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摸摸我的額頭說,“寶寶醒了,肚子餓不餓,發了兩天的高燒終於退了。”
寶寶?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是誰?
我不動聲色,靜觀其變先。
這個女人接著說,“寶寶看著我做什麼?肚子餓不餓?”
我點頭說餓,這個女人去幫我拿吃的去了。
渾身乏力,骨頭像要散架似的,我輕輕從被窩裏把手臂拿出來,是小孩的手,小小的,嫩嫩的。
微微閉上眼,這或許隻是個夢,醒來後我就還是原來的我,我不能舍棄我的奶奶,我的媽媽。
可是我確實去了車禍,我現在都能感覺到到當時的痛,這說明我真的‘死了’。為什麼偏偏是車禍,奶奶和媽媽該多難過。
腦海劃過一些畫麵一些感覺,是這個身體殘留的記憶,少得可憐。
我現在的名字還是叫林林,這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剛才那女人這個身體的母親,叫林依依,三十五歲。‘我’還有一個爸爸叫林關曲,今年三十八歲。
這是林媽媽與林爸爸一同進來了,林媽媽手裏拿著吃的,林爸爸走過來也摸摸我的額頭。
現在他們可是我的衣食父母,不能讓他們發現女兒已經被‘調包’,看來我又要“重溫童年”,做個小女孩了
林爸爸說已經完全好了,吃了東西就可以回家了。
我搖晃林爸爸的手臂撒嬌道,“那出院以後能不能吃草莓蛋糕。”我現在又有爸爸了,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爸爸了。
林爸爸溫和的說,“當然能,但是隻能適量,不能吃太多,小心蛀牙。”
回到‘家’後,林爸爸說今天是禮拜五了,下個禮拜一在去學校。
我的臥房有座機,我試著打我曾經家的電話號碼,電話裏傳來‘您好,您撥打的是空號,請核對後在撥’。號碼我打了不下千遍,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問題,我又撥打了幾次,結果還是一樣,我打給我媽,這次有人接了,是個陌生人,這個陌生人告訴我這張電話卡他用了很多年了呢!
林爸爸的書房有電腦,我對林爸爸說想玩會遊戲,他思索片刻同意了。
我上網查了一下,幸好還是同一個世界,可是我的QQ上不了,硬說我密碼錯誤,我的密碼隻有我自己曉得,還讓人給盜了不成。還有我的身份證查不出我這個人,就好像消失了一樣,不,消失都不算,因為我好像從未存在過。
我現在已分不清哪個才是夢。
唉!既來之則安之。別想了。
到了教室門口我才想起,我不知道我的座位在哪,細細在腦海裏搜索,並沒有找到相關資料,這個身體裏隻有林爸爸與林媽媽的信息,其它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