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走到薑盛麵前,把金子攤開了,分出一半,推到薑盛那邊。
“典兄這是何意?”
“恩公殺死一頭猛虎,理當分一半。”
“方才我聽得商販所言,我們殺死的雄虎不值錢的。”
“奸商自然有他的說辭,但我不能不仗義,請恩公收下。”
“方才聽你說家中急需用錢,不知遇到了什麼困難?”
“家務事就不勞煩恩公了。此間有處鬆鶴樓,還請恩公賞臉,讓我略表謝意。”
“我見你勇猛強悍,又是個直率漢子,有心結交,不知算不算唐突了?”
典韋道:“恩公仗義出手,也是個英雄豪傑,隻是我身份卑微,不敢高攀!”
“哈哈,人生無貴賤,既然典兄不拒絕,那就讓小弟做東,痛飲一番!這金子你還是收回吧,我不缺金錢,缺的是朋友,走!”
典韋本就是豪爽的人,因為生活困頓,才不得不低三下四,現在遇到了薑盛,那種豪爽又展現出來了,也不矯情,收好了金子,隨著薑盛到了鬆鶴樓。
鬆鶴樓的老板都見過薑盛的畫像,見薑盛進店,連忙過來招呼,薑盛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老板不要聲張。
老板理會的,連忙道:“薑公子,請上二樓雅座。”
薑盛就上樓了,那些親衛則在樓梯口站著,防止閑雜人等上來。
薑盛讓他們留兩個人把守門戶就行,其他人輪流去就餐休息。
典韋聽到店家稱呼薑盛“公子”,以為他是富家子弟,有些後悔跟薑盛結交,但見薑盛對衛兵都如此客氣,心裏總算能過得去。
店家很快送上了美酒佳肴,薑盛親自為典韋斟滿了一碗,然後舉碗敬道:“典兄,你我今日真是相見恨晚啊,來,小弟敬你一碗!”
典韋忙道:“恩公在上,典韋不敢不敬,典兄之稱休也在提。敬恩公!”
說完兩人都是一飲而盡,大釵和五釵分別給薑盛和典韋倒酒,兩人也不多說,連幹了三碗,這才落座。
典韋抱拳道:“今日蒙恩公相救,還不知恩公名號!”
薑盛笑道:“在下薑盛!”
“薑盛?莫不是青州牧薑盛?”
“如假包換!”
典韋連忙離座跪倒:“草民有眼不識泰山,有罪有罪!”
薑盛起身扶起典韋,笑道:“典兄何必如此世故?還跟先前一樣就行了,可不要掩飾你的優點啊!”
典韋這才起身,先攙著薑盛落座,然後自己才坐了。
“恩公賢名遍及天下,我也是久仰大名了,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本人!”
“你我不必守這些繁文縟節,隻管兄弟相稱,來,典兄,今日你我不醉不歸!喝!”
這兩人自中午喝到紅日西斜,都是微微醉了,這才晃晃悠悠地從酒樓中走了出來。
“恩公,天色已晚,我得回家了,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薑盛道:“我途徑此地,無處安歇,可否到你府上留宿一夜?”
“寒舍疲敝,我擔心怠慢了恩公。”
“不妨事,我是行伍出身,住慣了荒山野嶺,你的房子總不會比荒山還簡陋吧?哈哈——”
“哈哈——既如此,那就請吧——”典韋在前麵引路,薑盛及眾護衛緊隨其後。
薑盛本以為典韋住在集鎮周圍,沒想到典韋卻是往林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