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是年末,但薑盛不敢有所遲延,交代好一切之後就帶著於禁赴樂安而去。
夏侯蘭在樂安這半年多,過得並不順利,郡丞王進、鹽官段直仗著少府卿的保護,屢次給夏侯蘭出難題,後來幹脆就架空了夏侯蘭,楊鳳雖然指揮二百多人的治安隊,但又不能明著動武。
薑盛囑咐過,少府卿是給皇上管錢的,若是得罪了他,不利於薑盛的平亂行動,所以夏侯蘭隻得忍辱負重,後來幹脆就不問政事,每日裏與楊鳳飲酒作樂。
王進奏請免了夏侯蘭的代太守職位,企圖取而代之。但少府卿還是否定了,薑盛現在手握軍權,冀州與樂安交界,得罪了薑盛,萬一派軍隊介入,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張郃、鄧茂按著薑盛的意思秘密練兵,所以王進並不知道還有這支隊伍的存在。
臨近過年的時候,薑盛回到了臨濟縣城,夏侯蘭、楊鳳和那王進、段直都來迎接。
薑盛出示了靈帝的詔令文書,夏侯蘭則主動辭去代太守的職位,並將印綬交還給薑盛。由於郡丞已經由王進擔任,所以夏侯蘭就沒了官職。
到任後的當天夜裏,薑盛以兄弟重聚的理由,招呼夏侯蘭、楊鳳、於禁吃酒,王進和段直氣得直瞪眼,按道理,新任太守到位,應該是由郡守府的官員們接風,這薑盛卻是如此不識抬舉。
吃酒期間,夏侯蘭和楊鳳分別彙報了這半年來樂安郡的情況,薑盛越聽越氣,暗下決心,設法搞掉王進和段直。
第二日,薑盛穿上官服,正式上任。郡丞王進卻未按時點卯報到。
“來人,去請王郡丞過來說話。”
將近正午,這王進才打著哈欠過來見薑盛,一身酒氣。
薑盛道:“郡丞真是會享受啊,眼瞅著過年了啊,你這麼睡過去可不是什麼吉利事啊。”
王進懶洋洋地說道:“哎呀,太守大人,你知道打擾人睡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薑盛強壓怒火,冷笑道:“哼,那郡丞大人知道懶政怠政是有損朝廷的行為嗎?”
王進笑道:“朝廷?我隻知少府卿大人,而不知朝廷。”
薑盛笑道:“郡丞真是忠心啊,不過用的不是地方。少府卿大人是朝廷的九卿之一,而你,是我這個太守的屬官,朝廷可治九卿之罪,本太守可治你這郡丞之罪!來呀,給我拿下這個目無朝廷,欺君罔上的罪人!”
王進一聽,酒醒了大半,才想起自己剛才出言不遜,惹下了大禍。從後堂出來的人足有三十餘人,有太守府的屬吏,有楊鳳手下的兵丁,也有被邀請來的百姓,早有兵丁把王進捆了。
主簿把記錄下來的證詞,讓堂中的每個人都簽字畫押,這是坐實了王進的囂張言論。
薑盛令楊鳳將王進暫時關入大牢,嚴加看管,然後又派人去請段直。段直是鹽官,沒有義務到太守府點卯,但也被薑盛約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