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凝不知道，她叫小寶名字的時候，聲音竟然在顫抖。
小寶的聲音也很急切：“喂，楚姐姐，你怎麼了？”
“是不是生病了？”
“大魔王是不是沒有照顧好你，你哪裏疼啊？”
“乖，你等著，我讓奶奶送我來看你.”
“......”
小寶說了一大堆，絲毫沒有給楚凝開口說話的機會，話裏行間滿滿的都是對楚凝的關心。
讓楚凝原本冰冷的心，一點一點的暖了起來，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幅度。
“我沒事.....”
“小寶，你能叫我一聲媽咪嗎？”
“......”
聽到這話，小寶臉色瞬間黑了，很是不情願。
他怎麼能叫媳婦媽咪呢，這不是亂了輩分嗎？
可群裏的那些人說，他們喜歡在晚上玩這種遊戲，叫什麼角色扮演，那應該沒關係吧。
“媽咪.....”
楚凝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過得都很苦。
內心全是苦澀的人，隻需要一點點的甜就可以填滿了。
她笑了，很滿足的笑。
掛掉小寶電話，楚凝站在病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陸之摯，這一張顛倒眾生的臉無數次闖入她的夢中，如今這般的蒼白。
腦海裏不斷的放映著他的各種，妖孽的，不要臉的，生氣的，吃醋時的表情，她的心也開始隱隱作痛著。
放過他吧，也放過自己。
真相大白了，沫小汐在天之靈也應該安息了。
楚凝開口聲音沙啞到了極點，但是對於陸之摯來說卻是天籟。
“二十，你醒過來吧，堅強點。”
“小寶還等著你回家。”
“我也等著你醒來。”
“......”
楚凝斷斷續續的說了很多的話，她不確定陸之摯能不能聽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傾訴,不管好的、壞的、能說的、不能說的，楚凝都在說。
這些年的心酸，甚至還有那些年對陸之摯的恨意，被生活傷得的體無完膚的日日夜夜。
那些煎熬著的每一天，還有那些商場上驚心動魄的瞬間。
她的心狠手辣，她的蛇蠍心腸。
從他們五年後，第一次遇到此時此刻，就連楚凝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坐在陸之摯的床前輕描淡寫的聊天。
她沒有想到那些以為忘記的曾經，既然那麼的深刻，深刻到每一個小細節在她的腦海裏，都那麼的清晰，原來這些年她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
她是楚凝，不是沫小汐，還是當年那個絕殺的大姐大。
她不想再渾渾噩噩下去了。
她要找回自己，最原本的自己，那個被斐濟叫作琳琳的她。
楚凝其實就是在發泄，在怨恨，可當看到躺在床上那個一動不動的陸之摯，那些斤斤計較的東西這一刻都一筆勾銷了。
其實陸之摯有知覺，他知道楚凝在他身邊，那冷清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縈繞在他腦海。
他心如刀割。
讓他恨不得在狠狠的給自己幾個耳光，那是他最愛的人啊，他最疼愛的丫頭啊，他竟然是曾經推她下地獄的人。
他才是萬惡之泉，罪魁禍首。
可她說，他沒資格死，她要他贖罪，要他一輩子懺悔。
原來死都變成了奢侈，陸之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