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陸之摯估計會受到嚴厲的懲罰,這是楚凝不願意看到的。
她會有負罪感,覺得欠了陸之摯。
他們之間的關係,有點撲所迷璃,可不管是什麼關係,楚凝都希望不虧不欠。
以後也可以不負遇見。
陌生人也好,什麼也好,經年後回想起來,能會心一笑。
到醫院重症監護室的門口,警察署的人員一直守在那裏。
病人的家屬已經趕了過來,都守在門口。
楚凝冷眼的看著這一幕,轉身就去了醫生的辦公室。
不是她沒有同情心,而是有因有果,凡是都有一個循環,那人的報應。
楚凝得到確切的答案,那個人醒過來隻是時間問題,應該不會喪命。
這才讓楚凝提高嗓子眼的心落了下去。
死不了就好。
隻要不死,一切都好說。
從醫院出來,楚凝就開車回了頤園。
舒潔一直在客廳等著楚凝,此刻已經是深夜12點了。
“少奶奶,您回來了,餓嗎?讓廚房做點晚餐?”
“不用了!”
楚凝淡淡的看了一眼舒潔,轉身就上了樓。
不是楚凝吝嗇一句關心體貼的話,而是因為她害怕。
嚐試過付出被辜負的滋味,從那個時候起,她的心就被冰封了。
她走不出去,外麵的人進不來。
她不是不知道舒潔對她的好,照顧得麵麵俱到。
可如果她不是陸之摯帶回來的人,她會如此對待她麼?
不會!
楚凝篤定。
正因為楚凝把所有的關係都看得透徹,在麵對舒潔的時候,她才心安理得。
她冷漠,她孤傲。
她不需要誰靠近,她也不需要別人給她溫暖。
北極熊需要溫暖嗎?答案是不需要,如果溫暖了,那就是萬劫不複。
接下來幾天,楚凝再也沒有過問陸之摯的事情。
在頤園沒有看到陸之摯的身影,她也沒有打聽。
不關心醫院的那個人是不是醒過來了,也不擔心陸之摯到底是不是出來了,或者是不是已經被陸戰堪傳喚回燕京了。
這一切,楚凝看似都不關心,因為她是那麼的鐵石心腸。
舒潔每天依舊如此麵麵俱到的伺候楚凝,可頤園的氣氛越來越冷清。
那些個傭人每天都活在冰冷的世界中。
頤園有幾十號人,可每天靜悄悄的,就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深怕打擾到了主人。
楚凝素來喜歡清靜,如此也樂得輕鬆。
她不是看不到舒潔每次在她麵前都欲言又止,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就會含沙射影的提到先生。
不過都是點到為止。
楚凝假裝聽不到,假裝不懂舒潔的潛台詞。
每次楚凝下班回家上樓的時候,舒潔都會在楚凝的背後搖頭歎息。
先生怎麼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冷清,沒有心的人呢。
還以為她給先生送洗漱用品是因為她心裏有先生了。
那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
每天,先生都會打電話來詢問,少奶奶今天在幹嘛。
少奶奶有提到我,問過我嗎?
每一次,舒潔都撒謊了,都會回答少奶奶每天都詢問,問先生需要什麼東西,過得好不好,很擔心。
可漸漸的,陸之摯打回來的電話也少了。
後來也直接不問了。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他就養了一隻沒有心的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