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們倆都呆,所以你才是最有資格做我妻子的人,好不好?”
沉默了一陣之後,魅說:“如果那個時候你已經喜歡我,為什麼最後要對我那麼狠,連我們孩子也可以毫無憐憫的殺死”,你給的愛太狠了,我要拿什麼去說服自己接受你。
曾經以為,前世隻有自己一個人遙遙的期許,而那個人並不愛自己,自己害死了他的愛人,所以他以為,他對他的折磨都是應該的,雖然殘酷的連夢裏都會驚醒;
故而當記憶從初始恢複的時候,對於前世種種殘忍的對待,他隻有淡淡的疼痛,因為那時他並不愛自己,而且還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他恨不了他,隻想接近他,靠近他。
“不,那個時候我沒有喜歡你,也不能喜歡你,你是天帝派到我身邊伺機而動的人,我怎麼會允許自己喜歡你,隻是控製不住不去注意你”
“不對,我到魔界不是天帝派的,是我自己去的”
“你真以為憑你能夠順利從天界抵達魔界,而中途不被人發現嗎?,這一切不過是天帝的授意,要不然他那麼關心你,為什麼到最後都沒有去救你”
惑的話讓魅沉默下來,不錯,或許前世他還懵懂的以為,天帝無法對抗魔界,可是今生,他已明白天帝並不是簡單的人物,要從魔界救一個人,或許有難處,卻並不是不可能。
“你那時為何要從蛇嘴下救我,我既是你的敵人,被咬了你應該開心才對”魅有些別扭的開口,卻在期待他的答案。
魅的話讓兩人一同陷入回憶。
前世魔界,魔宮花園,一日炎夏,三人都在花園,魅坐在一棵枝葉繁茂的花樹上,他的肩上趴著一隻彩色的鸚鵡在打盹,樹下是尤璃正在擺弄棋局,距離花樹不遠的涼亭裏,惑在彈琴,那是他第一次見他彈琴,並不比尤璃差,甚至有過之而不及,空靈悠遠的樂聲,仿佛來自天外,又似乎超脫世俗,帶著一種絕然的孤寂之態淩然於世,讓人忍不住仰望,想要去擁抱這一縷寂然靈魂。
魅沉迷在他樂聲中,樂聲仿佛帶著魔力,把他帶向一處天外之境,哪裏雲霧繚繞,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一名和他神似的少年與男人在空中飛翔,少年在前方玩耍,男人在後麵跟著,他的眼裏帶著縱容的寵溺,仿佛是在看頑皮的情人,轉眼間,他看見男人帶著焦急的神情向他飛來,他不自覺的對他傻笑,嘴巴張開,露出兩邊的虎牙,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已成呆滯狀態,動也不敢動,那是一條倒掛在樹枝上五彩斑斕的花蛇,此時蛇頭對著他,蛇眼瞪大,伸出了他威脅性十足的蛇信。
這時他才意識到肩上的鸚鵡早已飛走,耳邊傳來尤璃緊張的聲音,眼中倒影著蛇清晰的身形,當蛇正要躍進他嘴巴那千鈞一發之際,他的眼前一暗,隨即豁然開朗,原來男人真的向他飛來,那最後一刻,他將胳膊覆蓋在他的臉上,寬大的袖袍遮住他整個臉頰,蛇沒有咬住他,倒是咬在了男人的胳膊上,男人轉瞬便將花蛇摔在了地上。
男人抱著他飛下了花樹,他呆呆的沉浸在剛剛的畫麵裏無法自拔,尤璃說了什麼,他不知道,回過神的時候,周圍已站了三四個太醫,這時才知道,那花蛇是魔界少有的毒蛇,一般的魔兵中了此蛇毒,若不得到及時治療,超過七日便回天乏術了,所幸此蛇尚幼,蛇毒不重,魔帝並非魔兵,隻需每天準時換藥,調理三日即可。
“救人的時候,哪裏能想那麼多,隻是不想你被蛇咬”
“以你的能力,不必被蛇咬,也能將它致死”
“的確是這樣,不錯,不過我若驚了它,你很可能還是會被咬的,看你呆呆傻傻的表情,縱然你是我的敵人,還是不忍心”
“那三天你為什麼不去看我,我可是為你受傷的”惑終於問出了心中深藏的秘密,那三天明明對他毫無影響,而他卻依然不出寢殿,隻為了等待那個所謂的間諜來看他,因為從他受傷到最後,那個人都沒有一絲擔心,讓他不由的惱恨。
然而等了三天,那個傻瓜也沒出現,隻有尤璃每天守在他身邊,故而,從那以後,他看到他的傻,他的呆,他的純,再也引不起一絲漪漣,他總覺得在他麵前的這個傻瓜,是一個善於偽裝的間諜,隻為了突破他的防線,讓他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要不然他為何那樣冷漠,連救他的人都不聞不問,除非他的本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