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神絕冥突然伸出手掌來,一把抓住月流蘇的手腕,身形一閃,帶著她便消失在原地。
等到月流蘇回神的瞬間,神絕冥儼然已經帶著她回到了神主府中,並且好似正是他的房中,此時,神絕冥再也撐不住了,一口炙熱的鮮血噴出。
“噗!”
“神絕冥!你怎麼了?我現在就去給你找醫師。”月流蘇雙手扶著神絕冥,此時能感受到他的重量幾乎都讓她承受了。
“別去。”神絕冥一聽,緊緊的拽住月流蘇的手腕,鎮定道:“在桌上有止血的紗布,你會簡單的包紮,我記得,你會。”他隻是潛意識裏覺得,月流蘇應該會。
“你……”月流蘇驚愕住了,他說什麼?他記得……
“我會,我先扶你躺下。”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想來他不想找醫師的目的,不過是不想將自己的傷透露出去,或者,真的是他傷得太重了。
等到月流蘇解開神絕冥的衣袍的那一刻,他身上純白的裏衣竟然全都被鮮血染紅,絲毫沒有留下一絲純白的縫隙,太可怕了……
將那一層被鮮血染紅的紗布用剪刀剪去,再用幹淨的紗布小心翼翼的將他背後的血漬擦去的時候,露在外頭的是那猙獰的傷口,無數密集到大大小小的傷口全都顯露在她眼前!
她手中的紗布已經全被鮮血浸濕了,還是那熟悉的背,但是卻布滿了一些陌生的傷口,就在她擦去血漬之後,又一些殷紅的鮮血滲了出來,她又拿起幹淨的紗布輕柔擦拭著。
她處理傷口已經習慣了,但是在看到他背上那數不清猙獰的傷口的時候,手還是忍不住顫抖。
傷口深淺不一,有些好似能看到那錚錚白骨,有些淺在表麵。
尤其是在看到神絕冥安靜的躺在床榻上,一聲不吭,任由她在他背後的傷口上塗塗抹抹。
紗布用了不少,但是那鮮血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滲。
“這……”月流蘇有點納悶了,按理說他受傷也有幾日了,但是為何傷口絲毫沒有結痂的跡象,就如同剛被別人劃的一樣。
“可能止血?”神絕冥語氣淡淡,聽不出絲毫驚慌的程序。
“我盡力。”她答,再這麼下去,他怕是會鮮血流盡而亡了。
她從空間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粉色瓷瓶,裏麵裝著她平時煉製的丹藥,全都是為受傷預備的,卻一直沒派上用場,徑直的從丹藥瓶中將丹藥全部都倒出來,遞給神絕冥。
“全部服下。”
看到神絕冥這無動於衷的模樣,她不禁又問,“你是怕我毒死你?你這麼下去,還用不著我動手呢。”
神絕冥蒼白的唇角扯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直接捧起月流蘇的手背,將她那一手心的丹藥全都吞了下去。
“你……”月流蘇懊惱的縮回手!天哪!她方才感覺到了什麼!是神絕冥柔軟的唇瓣與舌尖,那種軟軟的感覺簡直要殺死她的少女心啊!
她真沒想到某人竟然會趁機占她便宜。
“繼續。”神絕冥冷靜的道,卻在月流蘇沒注意時,揚了揚蒼白的唇角。
“你受傷多久了?”月流蘇嚴肅的詢問道,她手上的動作不停歇,繼續替他擦拭著傷口。
“七日。”神絕冥回答。
“七日了?”月流蘇深蹙眉心,這根本不像已經受傷七日的傷口,別說結痂了,就連止血都止不住。
看這傷口的原因,怕是隻有他本人知道了。
“說吧,你這傷口是怎麼回事?七日了,竟然還沒有想要愈合的景象。”她淡定的替他止血,這個傷口雖然不會立刻要他的命,但是想來他提前從天海撤回來,怕就是因為這傷口的原因。
慢著,現在她對神絕冥來說,應該是一個陌生人吧,但是他為什麼……
願意相信她?
難道不怕她也是來害他的嗎?
“可能縫製?”他突然出口問出一些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能,但是若是繼續滲血,縫製了就相當於給你造成更重的創傷,你這傷口處理得還挺好,但是也避免不了感染的可能,到時候怕出現一係列的並發症,這裏的醫學科技並不發達。”
“看你這傷口,若不是你底子醇厚,現在怕是命歸黃泉了吧。”說這番話的時候,其實她心疼不已,她不在的這些年,他都是怎麼熬不過來的?以前呢?是不是也跟今日這般受過這麼嚴重的傷?
突然不敢再繼續想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