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和羅士英離開東郡,這一天就進了三家集。因人多,怕撞著行人,兩個人下馬牽著馬步行。
為了行動方便,二人都換上了老百姓的衣服。二人都是頭戴武生公子巾,穿青掛皂,吳明為了護身方便,路上買了把腰刀背在身後,羅士英挎著寶劍。兩匹馬馱著行禮包,窄一看就跟長途行商差不多,又像是跑江湖打把式賣藝的。
看看天過午時,吳明和羅士英拉著馬來到一家“東來順”的客棧門前,小二笑臉相迎:“二位公子,吃飯或者住店都往裏請。本客棧店麵幹淨,價格公道,童叟無欺,賓至如歸。往裏請往裏請……”
吳明和羅士英把馬交給小二牽到後院刷洗飲料,二人來到餐廳。因吃飯時間已過,裏麵沒幾個吃飯的。
吳明和羅士英找到了一個靠窗戶的桌子坐下,夥計招呼著擦抹桌案,倒上茶水。二人要了二葷二素、二熱二冷四個菜,吳明還要了一壺女兒紅,夥計答應一聲給安排去了。
吳明端起茶水慢慢喝著,一邊打量這裏的環境,給老子的,跟拍電影差不多。這是個二層小樓,全是木質的,雕梁畫棟,紅得發黑的桌子、凳子、茶碗、茶壺等,處處透著古色古香,屋內方塊捕地,雖然比不上二十一世紀的瓷磚光滑整潔,但也收拾得幹淨利落。
時間不大,菜和酒都擺上來了。
吳明拿起酒壺打開給羅士英和自己都倒了一杯,一看羅士英女扮男裝,挺像個年輕俊美的武生公子,麵白如玉,腰懸寶劍,吐蘭納蕊,氣度不凡。
發現吳明看自己,羅士英充他抿嘴一笑,露出潔白如玉的銀牙。吳明趕緊充她搖頭,那意思別笑,少說話,否則就露餡了。
羅士英臉一紅,不笑了。吳明自勘自飲,羅士英有也端起酒濕嘴皮做做樣子。
酒足飯飽之後,吳明想起件事來,把小二叫到桌前問:“小二哥,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
小二又看了看他們兩個說:“客官,你們是外地來的吧,這裏是三家集呀……”
“三家集?……哪個三家集?”吳明一聽這幾個字,心裏既沉重又激動。
“哈客官,看你說的?我們這兒就一個三家集,整個河北也就一個三家集,沒有第二個。”小二說著好像有點自豪的樣子。
給老子的,往下怎麼問呢?玉兒和賀老伯來了沒有?三家集這麼大,也沒說在哪兒聚齊,我到哪裏去找他們呢?吳明掐指一算,從離開玉兒和賀老伯到現在,快兩個月了。這麼長時間了,按說兩個人也早該到了,可我怎麼找他們呢?這也沒法打聽啊……
小二一看吳明不往下問了,轉身也走了。
突然,吳明想起一件事來,於是從身上拿出一封信。這是二哥徐茂公在泰山腳下臨別時寫給他的,說是到了河北有困難可找此人幫忙。這個人姓孫,叫孫林譜。這個孫林譜是個什麼人呢?什麼職業呢?當時走得急也沒問,隻知道是二哥徐茂公的磕頭兄弟。管他呢,不如先找到孫林譜,他是當地人,總比我們知道得多,向他打聽打聽玉兒和賀老伯的下落,這也叫沒目標的亂撞,管他撞上撞不上呢。
想到此吳明把信皮拿在手中,羅士英也湊過來了,上麵有孫林譜的家庭住址:琢州三元裏大街賈家胡同4號。
吳明一看就一皺眉,心說琢州?這裏三家集,琢州離這裏多遠?怎麼走法?不行,還得麻煩小二哥。因此,吳明一招手又把那個小二叫過來了。
小二是個生意人,也不厭其煩,樂哈哈地又過來了:“客官,您又有什麼吩咐?”
“小二哥,我再向您打聽一個地方,琢州在哪兒?”
小二樂了:“客官您可真有意思,這就是琢州,三家集就歸琢州管,您是不是問琢州城啊?”
“哦,對對對,小二哥,你看看這個地址,你知道這兒嗎?怎麼走法?”吳明說著把這封遞給了小二。
小二接過信一看上麵的地址,猛然他看見“孫林譜”三個字,小二吃驚地說:“往北直走三十五裏便是琢州城。您二位認得孫班頭?”
“孫班頭?不認識……”吳明看了看羅士英,二人搖了搖頭不明白小二的意思。
吳明心說,給老子的,我們找孫林譜,幹嘛認識孫班頭哇,我們就害怕跟官府衙門的人打交道……不對,難道孫林譜就是孫班頭?吳明反應很快,腦子裏可怕的念頭一閃而過。
“哈哈哈……二位客官,你們真逗,孫林譜就是孫班頭哇。琢州人都知道,孫林譜是琢州的馬步總班頭,這你們都不知道,怎麼還找他?”小二樂哈哈地像看外星一樣看著吳明和羅士英,把信交給吳明我羅士英後笑著走了。
吳明和羅士英一聽,驚得呆呆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