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這個……”銀虎一聽可壞了,如果說此人是不是吳明都不能定論,那這羅家姐弟是不是賊人的同夥就更不沒法定論了,這我哪有證據呀?銀虎一害怕說不上話來。
“什麼這個那個的!大膽的銀虎,你身為衙門班頭,仗憑權勢,恃強淩弱,擅闖民宅,亂扣帽子,濫抓無辜,逼得人家離家逃亡,這還了得!來人,把銀虎等人拖到一邊給我宰了!”
“是!”當兵往上一闖,將銀虎等二三十名差人架過去就要砍頭。
這些差人嚇得魂都沒了,還有幾個差人當場嚇得拉了一褲,銀虎還比他們強些,一個勁兒地喊“饒命”。
羅士信也不哭了,心裏高興得像吃了檳榔順氣丸一樣,偷偷地充吳明直擠眼,羅士英當然也很興。
吳明也不敢樂,心說給老子的,你們姐弟真行,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官司翻過來了。這張大人還真念舊情,沒有官架子,敢於仗義執言替百姓作主,夠個人物。看來,朝庭雖然腐敗,下麵也不全是貪官汙吏,還是有清官的。
大將方魁一看要殺銀虎,趕緊在張須陀耳邊小聲說:“大人,殺不得,嚇嚇他們就得了。這些人可都是杜大人的爪牙,要真殺了,恐怕您會有麻煩……”
其實張須陀掌握著分寸呢,這些都是衙門中的差人,銀虎還是班頭,豈能說殺就殺?大將方魁這麼一說,張須陀點頭充他遞了個眼色。
方魁會意趕緊拱手施禮:“大人,刀下留人!雖然銀班頭這次辦案不力,有濫抓妄告之嫌,但念在他們沒有功勞還有苦功的份上,您就饒他這一次吧,下不為例。”
“好吧。既然方將軍為他們求情,來人,將這些人死罪饒過,活罪難免。每人重打二十軍棒,讓他們長長記性!”
“是。”當兵的答應一聲把銀虎等人又拖了回來。
銀虎等人一聽說不殺自己了,趕緊過來向張須陀和方魁二人磕頭謝恩。
可恩還沒謝完了,掌刑兵拎著棍子過來把他們按住,不容分說將褲子扒下來,霹靂啪啦,每人揍了二十軍棍。
頓時鬼哭狼嚎一片。特別是銀虎,屁股上本就帶著傷呢,被羅士信抽了一槍杆腫得像麵團,這二十軍棍打完之後,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差點打暈死過去。
打完之後,張須陀說:“你們幾個混賬東西給我聽著,這次本將軍就饒了你們,再敢仗勢欺人胡作非為,非刮了你們不可。滾!”
不管怎麼樣,這些人得了條活命,還得謝恩。然後齜牙咧嘴相互扶著爬上馬趴在馬背上狼狽而逃。
頭兒,今天好懸呀,賊人沒拿著,賞銀沒領著,白挨了頓揍,不過命總算保住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以後我們抓差辦案可得小心點兒,頭你怎麼樣?
銀虎疼痛難忍,一句話也沒有,他心裏恨透了張須陀。心說,好哇,那個人分明就是賊人吳明。你張須陀為了替你侄兒侄女開脫,強詞奪理包庇罪犯,還把我們重打二十軍棍。我非到大人麵前告你通匪、窩藏罪犯不可,讓杜大人找你要賊去,誰是誰非,咱們走著瞧!
銀虎帶人狼狽地回衙門找郡守杜文舉告狀去了,暫且不提。
先鋒官廖勇怯怯地過來向羅士信陪禮,羅士信也沒怪他。張須陀哈哈哈大笑說:“你們倆是不打不相識,這都是誤會,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就別客氣了。”
張須陀一看銀虎等人走了,傳令在村口一片高地安營紮寨,命人把吳明抬到後麵,讓軍醫官給吳明調治傷口。
就這樣,吳明被抬下去了。羅士英和羅士信也要跟著去,被張須陀喊住了。
“士英士信且慢。”兩個人一聽隻得站住了。
“坐吧。”張須陀把其他人都打發出去,讓二人坐下。
張須陀看了看羅士信說:“士信,這裏沒有外人,你跟叔叔說實話,那個人是不是吳明,究竟怎麼回事?”
羅士信一笑:“張叔叔,什麼事都瞞不過您,侄兒隻有實話實說了。剛才侄兒所說有真有假,實情是這麼回事……”羅士信這次沒有隱瞞,把吳明的真實情情況全都說了,羅士英在一旁作補充。
聽完之後,張須陀沉吟半晌:“這麼說,吳明真是個俠義英雄。隻是……他得罪少帥唐森還在其次,關鍵是他殺了很多官兵。盡管吳明屬被迫殺人,或者是誤傷人命。但畢竟是人命關天,旗牌長藏霸被他殺了,大將來護兒和關複平被打成重傷,還死了那麼官兵,這事太大了,恐怕不好辦……”
羅士英和羅士信一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