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你們倆都別說話了。兄弟,你快去燒火,該給他熬藥了。”羅士英一看這兩個人還要再說,生怕他倆再鬥口,趕緊給羅士信找個了活幹。
“好吧姐,真倒黴,我還得侍候賊匪……”羅士信蹶著小嘴出去了。
羅士信出屋以後,羅士英過去輕輕關上門,然後又來到吳明近前:“你別往心裏去,我兄弟才十五歲,他是個直脾氣,因我們家被義軍傷得太深,所以我們這些年一直生活在仇恨中。”
吳明一笑:“姑娘,怎麼會呢,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不過我倒覺得小兄弟很可愛,我非常同情你們的遭遇。其實,剛才的話我沒說完,隻說了一半。凡事都要一分為二看問題,不能太片麵太偏激了。眼下朝庭腐敗,奸臣當道,民不聊生,義軍和賊匪遍地都是。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義軍就不用說了,賊匪也不一定都是大逆不道的壞蛋。而標榜自己為公平和正義的官府當中,也不乏大奸大惡之人,遠的不說,比如唐森就是其中之一。當然,有些賊匪打著義軍的旗號到處燒殺搶掠,搜刮民脂民膏,壞事做盡,當然在該殺之列。”
“我同意你的看法……不過我很奇怪,你中的明明是毒箭,此前你都昏迷了三天了。開始時我認為你肯定沒救了,可是沒想到你又活過來,這真是個奇跡。而且,你的傷口也不發黑,也不會膿,始終都鮮紅色的。這是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中毒而不發毒,大概是體質的問題吧。”吳明心說,給老子的,蒙汗藥對我沒用,毒箭也對我沒用,看來我真的是百毒不侵了,跟金大師筆下的段公子一樣?但不能跟眼前的美女說自己喝蟒血吃蟒肉的事,免得嚇著她。
“好吧,你休息吧,一會兒藥好了,把藥喝了,我出去一下。”羅士英說完深情地看了一眼吳明轉身走了。
時間不大,羅士信把藥給端過來了。吳明謝過羅士信接過來把藥喝了,把碗放下。
“恐怕你不止是個孤兒吧?”羅士信說著看了吳明一眼。
“我真的是個孤兒,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吳明心說,給老子的,我真不是孤兒,但是穿越的事我自己都鬧不明白,跟你說那不是天方夜譚嗎?還是省省吐沫星子聊點別的吧。
“你肯定是在騙我。你要是孤兒,怎麼對敢大罵當今天子?你要是孤兒,怎麼對天下大事知道得這麼多?你和我姐的話我都聽見了,你騙我姐行,可你騙不了我!”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看得出來,你們姐弟倆對大隋很有好感。不過,用不之了十年,大隋就不存在了,你信不?”
“你越說越玄乎了,就憑你這一番話我可以斷定你是義軍。不過我想聽聽,你憑什麼說十年之內要改天換地?”
“小英雄,這還用我說嗎?當今天子楊廣昏庸無道,大興土木,連年發動對高麗國的戰爭,到處征夫抓丁,勞民傷財,老百姓怨聲載道,殺官奪府、扯旗造反的事此起彼伏。小的義軍不說,河南的瓦岡義軍、河北的竇建德義軍、江淮的杜伏威義軍人馬都是數萬之眾,星火燎原,形勢多大呀,你不知道?”
“一派胡言,你這純粹是故弄玄虛,蠱惑人心,等著滅九族吧!要說別的地方我不知道,我和我姐剛從河北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一點也沒聽說呀?”
“啊?……”吳明一想壞了,給老子的,我曆史學得不錯,把中學教科書上的東西整出來了。隋末農民大起義那是611年以後的事,現在才是610年呀,我超前了一年,難怪他不知道哇。
“天機不可泄漏。不信的話咱走著瞧,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了……”吳明沒辦法搪塞了兩句。
“終於露出馬腳了吧?小爺早就看出你是義軍,還偏不承認。吳明,其實我早應該想到,吳明乃‘無名’也。說!你的真名實姓叫什麼?來到我們牛家窪有什麼企圖?膽敢再信口開河胡言亂語,小爺我一劍抹了你!”羅士信說到這裏,把那把小寶劍就拉出來了,圓瞪二目,殺氣逼人。
給老子的,可壞了,我隻顧在人家麵前白話了,不小心太超前了,難怪他會誤會我是義軍呀。可我不能當義軍呀,且不說當義軍要跟她們姐弟倆鬧翻,而且義軍大都是烏合之眾,由於階級的局限性,難成大事,將來還得被李淵父子收剿。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我才不能那麼傻呢,好歹我得當一次順應曆史潮流的大英雄啊。
想到這裏,吳明又鎮靜下來,微微一笑:“小英雄,我的命是你們姐弟倆救的,我死在你們手裏最心安理得了。不必多說了,來吧,給我個痛快我就感激不盡了……”說完,吳明把眼睛又閉上了,而左手的硬氣功已經悄悄地用上了。
吳明心說,給老子的,小兄弟,你真要殺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