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原來是你(2 / 2)

“女醫!女醫!我錯了!咳咳……你原諒我這一次吧!”姑娘害怕的低著頭,趙女醫這是,在怨恨自己,不想救自己?

阿福就是厭惡她,怨恨,她還不配。

“你告訴我,我憑什麼原諒你?憑你叫我差點被砍腦袋?憑你叫我家人分散?難道憑你年輕自認為比周圍其他人的生命尊貴?”

“不……”姑娘想好好解釋,她內心有千萬個理由千萬個苦衷,可,可她一句都反駁不了阿福的話。

隨著阿福這一席話,這屋子裏其他的病人各個支起身子往這邊張望。

姑娘頓時覺得自己承受起所有憤恨怨毒的目光,就連阿福身後的四個兵衛都視線森然。

阿福見她說不出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女醫……”

“你還有臉叫趙女醫!”

“你怎麼不趕緊死啊,活著丟人現眼浪費醫療用品!”

姑娘在眾人的詛咒聲中回歸平靜,呆呆的,像失了魂魄般躺著蜷縮著一動不動。

若是,若是從一開始她就不對趙女醫抱有懷疑,好好勸家人直接離開,一家人也不會被縣衙看管起來,父親也不會在之後染病。

他們全家人,都是她害死的啊!

清水鎮在一種極度灰敗的氛圍中迎來了它的五月,每日,都還要有無數的人死去。

唯一好的結果大概就是,安全區裏的感染例歸零,隔離區也不斷有確認假感染的實際安全的人被送過去。

那個厚重的大鐵門每日開開關關,送出去的不止有屍體,還有活人。

“死了?”阿福的筆頓住。

兵衛低著頭,忍不住偷看阿福一眼,卻隻看到那雙若有所思的漂亮眼眸,以及白皙嵌著淡淡粉色的耳廓,隻這麼一眼,他就仿佛褻瀆了神靈似的,悄悄把頭低得更深。

“是。”

阿福想到那個姑娘,卻沒有什麼為生命惋惜的悲傷,而是帶著諷刺,很快她就翻篇,頭疼自己讓刑郎君找的東西還是沒有頭緒麼。

她正在思考,賀荊山風塵仆仆從外麵進來了,剛毅的麵上有一絲欣喜,他攤開油紙包,裏麵裝著一坨黑乎乎的東西。

賀荊山沉聲道,“阿福,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要的東西。”

阿福刷的從凳子上站起跑過去,抓起他手中的煤,眼中驚喜:“就是這個煤,太好了!”

有了這個,她就能有足夠的溫度燒製玻璃!她就能做出體溫計了!

賀荊山的劍眉一鬆,他一連多日在帶人在各處山上尋找,此時終於有所收獲。

雖然他完全不能明白這個東西怎麼才能做出阿福口中亮晶晶的透明玻璃。

“是你要的就好。”他低聲笑。

阿福的視線從黑乎乎的東西上,移到賀荊山風霜疲倦的臉,也許是趕得急,男人臉上還有髒髒的泥土。

“賀荊山,你好髒啊,衣服也臭臭的。”阿福拿出帕子,在男人的臉上仔仔細細的擦了下。

好歹幹淨了些。

賀荊山黑幽的眸子一揚,“過河拆橋,現在你開始嫌我髒了,小沒良心的。”

話雖然這樣說,他的小嬌妻愛幹淨,他往後退了幾步,怕熏著她,“我去洗漱。”

說完轉身就匆匆離開。

阿福拿著帕子,想說,別走那麼快,把這帕子一塊洗了啊。

散煤運輸回來,加水和黃土和成蜂窩煤,煤爐製成,與此同時,石灰、白雲石和石英砂,這些煉製玻璃的東西已經統統在清水鎮邊上的幾座礦山上找到。

阿福一時間感慨,幸好這裏礦山多,不然封鎖完城門,她無論如何都是做不出來溫度計的!

她也是被逼到極點了。

每日沒有溫度計,就得親自用手去測病人體溫,這樣感染的風險極大!

但每日每日看著病曆本上的名單被劃上象征死亡的紅線,她內心的煎熬不比那些患病者弱。

“趙女醫,這東西到底要怎麼用?你還是親自去一趟教下匠人吧。”刑郎君聽到消息也連忙趕來。他覺得自己就算是打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東西怎麼用。

“好說,不過現在我們還要收集最後一項原材料!”阿福握拳。

“什麼東西?”刑郎君聽到是最後一樣,迫不及待追問。

阿福嚴肅看著他:“尿盆!”

賀荊山:……

刑郎君:???

一邊的兵衛也瞠目結舌。

阿福總是在不經意間,給眾人帶來驚喜呢。

“趙女醫,這,這尿盆又是幹什麼用的……”刑郎君多麼果決的一個人,都結巴了。

阿福擺擺小手:“收集各家各戶的尿盆夜壺,記得一定要尿垢多的,新的沒有尿垢的就不用了,把尿垢收集起來,刑郎君,我相信你可以!”